形狀圓得驚人的雪團子躺在聞人亦歡溫潤細膩的手心裡。
宮斥沒想到他會藏一個個頭不大的雪球，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
而大隻狐狸那雙漂亮的眸子睜得老大，仰頭看著他眨眼的頻率比平時要快上幾分。
金色的眼瞳裡盛著冬日冷陽的光和眼前的人。
細長的睫毛隨著眨眼的動作忽上忽下，像是有什麼柔軟的東西一下一下刮蹭著他的心臟。
宮斥從漂亮妖怪的眼睛裡讀出一絲莫名的心虛，他突然冒出一個有些哭笑不得的念頭，於是輕笑著：“這該不是你想用來招呼我的吧？”
聞人亦歡歪頭一臉純良否認：“……不是哦。”
怎麼會呢，上一秒的想法既然沒有成功實行，這一秒變了就不作數了哦。
伸手取出那顆濕噠噠已經縮水了些的雪球，宮斥鬆開手想把它扔回積雪裡的動作頓住。
他向雪球原本的主人征求意見：“我可以扔掉嗎？”
原本優雅閉合的朱唇微微啟了一個小縫。
沒想到宮斥會突然問這樣一個問題。
聞人亦歡看了看已經縮小了三分之一體積、隨手捏成的雪球，又盯著神情認真詢問他意願的男人。
舌尖下意識往前舔了下自己的小虎牙。
“可以哦。”
這裡雪這麼多，等下他想要再做就是了，乾嘛問得那麼正經哦。
對狐狸心臟不好的，跳老快了。
雖然把雪球從聞人亦歡手裡拿出來了，但那隻握過雪球的手上已經沾滿了冰冰涼涼的雪水。
宮斥拉過大隻狐狸那隻因為握著雪球一段時間變得冰涼的手，抬起一隻胳膊，用身上穿的毛衣袖子擦著他手上的冰水。
“我口袋裡的紙給小奶茶了，你將就一下。”
聞人亦歡看著逐漸被雪水弄得有些臟的毛衣袖子。
“好……”
細軟的毛線反複擦過手心癢癢肉的位置，聞人亦歡的修長的手指往裡蜷縮了一下。
男人擦拭的動作溫柔細心，目光也一直集中在他手上，沒有漏下手腕稍微往上的地方。
等到手心擦完，大隻狐狸以為結束了，於是抽了一下手。
好哦，沒抽動。
狐爪還牢牢被人家握在手裡。
聞人亦歡：？
“不要亂動。”
宮斥說著又將袖子按進他的指節縫裡，耐心地一下一下地摁壓著，讓毛衣充分吸收他手上的雪水。
聞人亦歡突然覺得手心沒有那麼冷了，連指尖都像被塞了一個小暖手寶似的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