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在眾人合眼小憩的時候已經停歇。
偶爾有一陣勁風吹過,將光禿禿的枝丫上積下的白雪吹散,仿佛是幾天大雪留下的餘韻。
宮斥一隻手被在桜色毛茸團子的壓在腦殼底下當做枕頭。
即便手腕已經有些麻了,宮斥還是有節奏地幫睡夢中的聞人狐崽呼嚕下巴。
大概是因為副本已經算是提前宣告結束,聞人狐崽又放鬆成了一攤狐狐泥。
享受著待遇的狐狸團子做夢踩奶,舒服地爪子開著花花。
按在已經被他“折磨”過亂糟糟的毛衣上,不一會兒就勾起一根起球的線頭。
眼看自己幾近報廢的毛衣馬上就能直接進垃圾桶,宮斥無奈按住那隻正歡快踩奶的狐爪。
“嚶!”
做著美夢的狐狸團子忽然發現自己的爪子伸不出去也收不回來,非常狐狸地叫了一聲,大尾巴一翹抬頭看是誰在使壞。
然後就看到了宮斥那件白色毛衣快要變成稻草窩了。
而他的一隻狐爪上還勾著兩根線頭。
突然聽到聞人狐崽預備要發起床氣的叫聲,宮斥低頭跟他對視。
宮斥眸色是深海處的藍,加之背光太暗了些。
聞人狐崽看不清裡麵藏了些什麼,隻是本能知道他沒有生氣。
看著眼前被自己糟蹋成稻草窩的修身毛衣,又悄悄往上偷看了一眼“受害者”的表情。
原本打算蹦蹦跳跳再嗷嗷叫幾聲,以發泄起床氣的小狐狸炸彈突然啞了聲。
聞人狐崽兩隻狐爪並在一起,板著臉使勁憋氣,蓬蓬的毛茸尾巴海帶精扭,都快打成死結了。
宮斥怕他把自己憋成個狐狸氣球,忍不住的開口吸引他的注意力:
“今天睡醒不凶巴巴了?”
這不說還好,一說狐狸團子頭壓得更低了。
他哪有凶巴巴哦,宮斥怎麼一睡醒就誣陷狐狸。
像是從聞人狐崽的肢體語言中讀出一絲“叛逆”的意味。
宮斥直接上手握住某狐柔軟的肚子。
正當聞人狐崽試圖用大尾巴比個“?”出來。
他就被人翻了個麵。
連忙抱住抱住自己尾巴,藏了半張小臉在毛茸茸後麵。
“怎麼?因為我說你凶巴巴的?”
宮斥哪裡能想到,有朝一日被一個狐狸團子凶了一嘴,自己還得哄著。
“沒有凶你。”
狐狐嘴硬。
小狐狸睡醒叫兩聲怎麼能叫凶呢?
“嗯,沒有凶我。”
沉沉笑了一聲,宮斥選擇順毛哄狐狸團子。
他的神情帶著毫不掩飾的寵溺,硬是把聞人狐崽耳朵尖看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