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這個地方絕對不可能有信號,但是長裙女士還是無法輕易接受精心挑選的美照發不出去的事實。
手機卡插拔了十來遍,長裙女士麵容冷峻,對著那張被蹂躪半天的小方片口中念念有詞。
她信心滿滿裝回手機,開機發照片一氣嗬成。
而她發送出的消息對話框掛著一個醒目的紅色感歎號,加載進度依舊是零。
沒有任何奇跡發生。
知母莫若子,早就從長裙女士的一舉一動裡猜到了她想要乾什麼。
宮斥瞄了一眼眼快被搗出窟窿的手機。
“不要做無謂的掙紮,與其浪費時間折磨你的手機,不如把麵前的盤子遞給我。”
長裙女士:……
“小心燙。”
將茶幾上的餐盤收拾好,聞人亦歡捧著宮斥端來的熱可可小口小口吸溜。
後者正在給自己的母親去拿泡好的紅茶。
當時拎盒入住的時候,聞人亦歡身上除了那個紙盒子就沒有帶其他東西了。
主打一個清清白白。
窮得清清白白。
他現在的日常生活用具都是宮斥去替他買新窩那天跑了好幾個店特地買的。
比如剛剛被小心把把手交到狐爪上的杯子。
一個加厚的天藍色半圓陶瓷杯,正中間畫著一棵嫩綠的卡通四葉草。
四片葉子向不同的向舒展開來,都是標準的心形形狀。
看著喝一口甜飲就抖一下毛茸耳朵的聞人亦歡,長裙女士拇指不自覺按在食指側反複搓著。
如果不是肉做的,單憑那個摩擦的幅度和頻率,說不定已經迸發出小火苗了。
手好癢,心好急,想摸軟軟的東西,最好是狐狸絨毛之類的。
就摸一下,逆子應該不會那麼小氣吧……
餘光看著長裙女士的神情從糾結萬分到自我說服最後釋然。
接著把手伸向自己的耳朵隻用了幾秒鐘。
聞人亦歡默默在心裡感歎了一下人類的變臉速度。
手在離一隻狐狸耳朵很近的時候頓了一下,然後立馬收回。
彆給狐耳朵紮到了。
長裙女士一把揪掉上麵的黑色手套重新搭了過來。
廚房裡的宮斥手邊放著一套杯子同款印花的藍色四葉草碗盤。
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男人挺拔的背影。
聞人亦歡又低頭偷偷從杯中熱可可的倒影裡精準捕捉到褪下手套的手。
宮斥的媽媽啊……
明明已經決定必須摸上一摸的長裙女士臨了卻又猶豫了。
她這麼不聲不響摸上去會不會很冒昧啊?
會不會被討厭拉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