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幾個小時的治療,山羊精醫生推著小灰團子出來了。
為了清理乾淨創口,山羊精特地幫它清洗了一遍。
歲不知這才發現這小東西並不是灰色的。
而是一種自然界的狐狸根本不可能出現的顏色。
一種淡淡淺淺的櫻粉色,看起來柔柔嫩嫩的,居然還是個小男孩。
胸口處跟身體剝離的皮毛被縫上了線,落在這麼小一隻身體上讓人看著心裡膈應。
“有一小塊弄得太臟了,已經壞死透了,我隻能幫它切掉了……
不過缺掉的那塊以後也能慢慢長回來,就是年齡太小了,麻藥過了疼著受罪……”
山羊精醫生歎了口氣,心裡琢磨著他前幾天做的毒藥有用處了,彆讓他知道做這種事的是誰……
“動手的人應該是想要剝它背後的皮,但是被它掙紮錯手劃開到了胸前,沒有傷及內臟……
不過話雖這麼說,按照那個出血量,你要是再晚送來一點,我也無能為力。”
人們認為活剝的肉皮更具有彈性,品質更加上乘。而動物死後身體僵化,不僅不利於剝皮也會影響皮毛的質量。
此時幸虧如此這小東西才能保下一條命逃出生天。
“歲先生,它的家人呢?”
“……我不知道,它是我剛剛在垃圾桶旁邊撿的。”
“這可就難辦了,我這裡沒有讓它住下的條件……”
倒不是推脫,裡區不大,他的醫館也不大,有誰生病都是自己上門,再不濟他親自去跑上一趟。
既然是歲不知帶過來的,他不願讓人家為難,於是打算將小東西帶回家裡,明天再過來找山羊精換藥。
“也行,它今晚還需要換一次藥,我把藥材給您包起來,您按照我開的條子上藥就行……
但是它的情況的還不太穩定,它出現發熱的症狀您無論如何都要帶它來我這邊看看……”
忙完工作,聞人亦安這才發現歲不知今天被趕出去之後就很安穩,沒有再來騷擾自己。
他回到兩人的臥室,看到有一個小籃子擺在桌子上。
“嚶唔……”
本來以為是歲不知淘來到的小玩意兒,走近一看才發現居然……
裝了一個快被紗布包成圓球的小狐狸。
“嗯?”
此時接受完治療,麻藥勁過了的狐狸團子也醒了過來。
它費力地挪動著小短腿,趴在籃子壁上瞅著上方的長毛橘美人。
而此時的聞人亦安跳脫地在想拐賣妖怪幼崽這個罪名應該怎麼判、判多久……
狐狸團子的目光從聞人亦安的獸耳移到他蓬蓬長長的尾巴上,把他歸結成同類。
然後衝他伸出了一隻狐爪。
露出的粉色肉墊搖搖擺擺,等待著麵前的人跟它碰一碰,
“嚶……”
聞人亦安半天沒有動作,狐狸團子也不氣餒,繼續揮著小爪子。
聞人亦安看著小家夥這副圓嘟嘟粉啾啾的樣子,不自覺滾了滾喉嚨。
伸出一隻指頭往粉嫩的肉墊上點了點。
“小橘安……”
在外麵買幼崽食物浪費的時間有些多。
歲不知提著兩罐羊奶推門而入,正想著要怎麼跟聞人亦安解釋撿來的小東西。
就看到床上的大橘貓已經沉沉睡去,籃子裡的小東西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