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滿懷真誠地許諾給對方“鎮國將軍”稱號，甚至想與其結為異姓兄弟。
但不知道從何時起事情發生了變化。
人們隻知道有個左季華而不知夏禹是誰。
所有人都隻認左季華，心中隻有抵禦外敵立下汗馬功勞的那位才是真英雄。
而他這個皇上無論怎樣努力始終無法超越左季華的形象。
正是這段時期內，嫉妒心理漸漸侵蝕了他的理性。
如今失去所有後再次麵對穆梟時，夏禹內心反而變得無比平靜。
眼前的男子與過去的左季華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
就連持握長槍的姿態都一模一樣。殿內未點燃燈火，整座宮殿的氛圍因此顯得格外昏暗壓抑。
穆梟的腳步頓住，仰頭向前望去。
隻見龍椅上孤獨而坐的帝李正用他那深邃的目光注視著他。
他的眼神像是穿透了他，又似透過他在尋覓著其他人。
過了許久，他才緩緩歎了口氣，“朕擁有一顆舍利子，據說將舍利子放在屍體中能讓屍體保持不朽，你拿去給你的父親用吧。”
聲音突然變得平靜下來，他的雙眼仿佛熄滅了一般的失去了光亮。
“……”
穆梟發出了一聲冷笑，並沒有作聲。
“你的父親定然會責怪我，這一點我清楚。”夏禹的手輕輕地撫摸過麵前冰冷硬實的龍椅，語調哀涼地歎道，“這座寶座啊實在不是件好東西。過去我也曾經發誓要成為一個愛民如子、名垂青史的君主；在我還隻是皇太子的時候，民間總還有許多百姓對我的統治寄予厚望。”
“龍椅？嗬嗬，不過是權力讓你迷失了自我罷了。”
穆梟語氣冰寒地說：“明明不喜歡它，卻無法擺脫它，最終甚至因為它奪去了我父親的生命！”
兩人相對無言，靜默良久。
最終，龍椅上的夏禹忽然輕笑出聲，“還記得小時候，朕還曾親手抱過你呢。現在才明白，原來百裡從始至終都未曾有過非分之想，他是一個真正的忠誠之人。”
“”
穆梟冷笑連連，“這麼多年父親不願意回國的原因並非因為戰事緊張，而是害怕遭到您的猜忌！可他在黑沙城儘心儘力多年，鮮少有時間與我們團聚，結果竟落得如此下場！”
就連他自己也為左季華感到惋惜。
“我知道你在嘲笑我。”
說著夏禹拿起身邊的酒壺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可是那個時候周圍都是阿諛奉承的小人，在耳旁不斷提醒說要把兵權緊握手中，漸漸地我真的以為那是正確的選擇……”
他猛地喝乾杯中物，眼神犀利地看著對方，“這輩子我最對不起的就是你爹的信任，到最後終於認識到那些口蜜腹劍之人才是禍國殃民者，真正默默奉獻守邊疆的是被我冤枉致死的人。
但是為何從來都沒有人站出來告誡於我……沒有人製止我嗎？”
伴隨著極度自責的情緒漸漸平息，直到呼吸徹底停止在那座羈絆了他一生的位置之上。
臨終之言似乎依然回響在空氣中：
為什麼無人相告？
無人告知不可傷害忠良之輩？
從最後一瞥裡穆梟看到了深深的懊悔。
然而一切已經晚矣。
這位曾經真心誠意保衛國家數十年之久的大臣已遭毒手。
——
某個學校教室裡。
一節曆史課程結束之後。
“哇靠，你們說這穆梟是不是穿越回來的呀？太神奇了，一個月滅掉了突厥勢力半年就統一全國還創立了一個新時代，這不是普通人的能耐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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