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霧氣在密室中緩緩蔓延,如幽靈般無聲無息,仿佛要將一切都吞噬。黑暗如濃稠的墨汁,緊緊地包圍著密室。
幾盞昏暗的燈火搖曳著,微弱的光芒照亮著凱因和楊玉環二人所要尋找的目標。
看上去十二歲左右的一男一女各自靜靜地躺在一張冰床上,麵容安詳,卻透著一股詭異的死寂,慘白的膚色散發著死灰之氣,毫無生機。
冰床的床腳周圍,觸目驚心的紅得發黑的血液肆意流淌,還有森森白骨堆砌著,白得甚至在微弱的光線中微微發光,仿佛在訴說著無儘的痛苦和絕望,這一幕幕場景,無處不是透露著陰森詭異的氛圍。
也無怪乎凱因和楊玉環臉色一變,與凱因之前的想法一樣,隻是有些差彆。
——藏的是人,但卻是死人!
這裡有的是——隻有死人和那些屍骨!
“既然來了,那就不要走了,留下來吧!”
狠厲聲音落下的一瞬間,一隻爪子便向凱因後腦探去,一隻尖銳如鉤的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凱因的後腦猛探而去。
凱因瞬間作出反應,他驟然彎下腰,躲過了那爪子,腳向後一踢,借著反彈力,拉住楊玉環,與那人拉開了距離。
“是你!”凱因看清那陰影中的人,十分驚訝。
“王五。”楊玉環的聲音凝重而低沉,充滿了警惕。
正是王五,隻不過此刻的他樣子變得極為恐怖和陌生。
披頭散發,淩亂的發絲如狂魔亂舞,雙目赤紅,滿嘴尖銳的利齒閃爍著寒光,一隻手還戴著製作奇特的亮銀手套,凱因感覺有些熟悉,雖說那副敦厚老實的模樣已然消失不見,但仔細辨認,還是能看出有王五的影子在其中,他的背遮住了透進的光線,擋住了入口通道。
“你果然藏得很深,裴擒虎和阿離竟然沒有抓住你。”凱因背對著冰床,劍指王五。
“嘿嘿,沒想到是你,我們還真是有緣啊,凱因。”王五那扭曲的臉上露出危險的笑容,雙眼死死地盯著凱因。
“你說的那兩個人是你的同夥吧,他們已經被張少牽製住了,現在就讓我來收拾你們這些亂跑的老鼠,誰讓你們看到了不該看的呢。”王五的聲音中充滿了殘忍。
……
“這些昏睡的人是玉環姐姐做的吧,那我們趕快找王五吧。”凱因前腳剛走,公孫離和裴擒虎就來了。
“人就在這個房間裡麵,還是兩個人。”
裴擒虎看了看那緊閉的房門,裡麵傳來細碎的聲音,仿佛有什麼在暗中湧動。
“是直接進去打昏他們嗎。”裴擒虎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沒錯,我已經暗中通告了大理寺的人,他們很快就來,隻要凱因和楊玉環找到失蹤的人,到時人贓並獲,他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大庭廣眾之下,有什麼關係也沒用!”孫離語氣充滿了自信。
“那準備好嘍——”說著,裴擒虎深吸一口氣,聚氣蓄力,全身肌肉緊繃,準備隨時發動攻擊。
“轟!”
房間裡,一個龐大的身影突然撞碎了房門,如同一座移動的小山,帶著狂風直撲裴擒虎。
“小心!”公孫離驚叫道,連忙揮舞著手中的紅傘,上去幫忙。
二人瞬間與這龐然大物陷入激烈的打鬥,並沒有注意到的角落裡,另一個身影悄然消失。
……
“那個什麼張少是你的手下?他竟然能一個人抵擋住裴擒虎公孫離。”凱因目光如電,緊盯著王五。
“我們隻是交易關係而已,畢竟是這裡少數的同類,要相互有個照應才行。”王五冷笑著,那笑容讓人不寒而栗。
“你已經不是人了吧?”凱因突然說道,雖是疑問句,但凱因的語氣卻很無比肯定。
“沒錯,在這短暫的人生中,我學到了許多,富貴的生活太無聊了,人類太過脆弱,也太過愚蠢和渺小,越是執著於某種東西,反而會越陷越深而不自知,所以我不做人了,凱因!去死吧!”
王五話音剛落,便如一道閃電般向凱因飛撲而去,那亮銀手套散發著邪惡的氣息,仿佛能噬碎一切,無止地吞咽著。
“啍,你動作太慢了。”凱因身形一閃,輕鬆躲過了王五的撲擊,動作行雲流水,瀟灑自如。
“現在的我自然不是你的對手,所以我的目標從來就不是你。”
王五趁勢撲上冰床上的那兩具屍體,尖利的牙齒如野獸般瘋狂噬咬著,霎時鮮血四濺,如同綻放的血色花朵,浸染地麵,王五噬人的醜態畢露無遺。
“什麼?!”楊玉環心中一震,連忙撥琴,音波攻去,但為時已晚,琴落空處,隻留下一道殘影
“哈哈哈哈,血肉,美味的血肉,還要,我還要更多——”
王五獰笑著,那聲音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魔,亮銀手套突然爆發出猩紅的光芒,大部分的鮮血都如潮水般湧入這隻手套,它好像有生命一般不斷吸食著,仿佛能隱隱聽見有什麼在咀嚼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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