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幾隻箭嗖地一聲,從不同方向飛來。
破空聲音傳來的時候,箭也到了,幾隻畜生在完全沒有防備的時候,箭已經穿過它們各自的身體,鑽到了旁邊的雪地裡。幾隻畜生無聲無息地倒在了雪地裡,連一點掙紮都沒有。箭的勢頭驚人。
鏡頭一:冰天雪地裡,一支浩浩蕩蕩的軍隊由遠而近。
這支軍隊,組成了三層嚴密的包圍圈,一步步圍了上來,在雪地裡活蹦亂跳的,三五成群,追逐覓食的狼們,竟一批一批倒在了雪地裡。大部分掙紮的機會都沒有。士兵們一邊射殺,一邊又在地麵上仔細地搜尋,他們當然被很快找到了。
他先醒來,他發現自己和公主是在一個馬車裡,那馬車和先前公主坐的馬車一樣豪華,寬敞溫暖,中間有熊熊燃燒的一個烤爐,在這裡麵,他們不會有冷的感覺。
“公主!”
他連叫了幾聲,公主醒來了,
“秦山,這是?”公主很茫然,
他說:“是有人救了我們。”
他拉開簾子,往大雪紛飛的外麵看,外麵至少有兩三排士兵徒步跟在他們馬車的周圍。
“公主,你看,”
公主湊近窗口看了看,士兵們的穿著打扮不是胡人,而是他們熟悉的樣子。
“公主,他們可能是我們的人。”公主點頭,
“公主,你發覺沒有,我們不是在往草原深處走,而是在退出草原?”
公主疑惑了,忍不住拉開簾子,再次往外看了好一陣。
“秦山,周圍全是白茫茫的積雪,你怎麼能夠判斷我們是在退出草原?”
他不好意思了,過了一會兒說:“公主,我在這草原上遊蕩了半年多,從夏天到了冬天,我不知道怎麼跟公主說,我就是覺得我們在退出草原。”
公主看了他好一會兒,讚賞道:“秦山,也許你是對的,你確實不是一個等閒之人。”
“公主,你太稱讚我了。”
公主的稱讚讓他受用得很,情緒高漲了許多。
他的判斷確實沒有錯,走了十來天後,他們已經退出了草原。
眼前所見,雖然還是有厚厚的積雪,但也不再是一望不到頭的冰雪世界。他們看見了水田和村落,還經常聽到人馬聲,還有雞鳴狗吠的聲音。
“是我們的地界了。”公主說,
的確。他們後來便來到了一座城堡——將軍城。
這裡戒備森嚴,經過幾次盤查後,他們被守城的士兵放進了城中。城裡人聲鼎沸,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有點像他老家趕集的時候那樣人擠人。他們花了好長時間,才擠過人群,他們被送到了一個非常清靜的住處,像宮殿。他們被安頓了下來,身邊竟然隨時都有幾個侍女服侍,這些侍女拿來了衣服,先服侍他們沐浴更衣。這些事情,公主可能會很自然,她肯定一直都在享受彆人服侍的生活。可他卻很不自然。他把侍女趕走了,自己洗了澡換了衣服。等他出來的時候,公主也已經換了衣服。公主容光煥發,光彩照人,恍如仙女一般,明豔得讓他根本不能對視。
特寫:仙女一般的公主。
侍女們服侍他們吃了東西,這真是救了他們的命了。後來的幾天,他們都享受著好酒好菜的招待。
“公主,是什麼人救了我們,還對我們這麼好?”
公主沉思了一會兒說:“不會是彆人,隻會是驃騎將軍,”公主很肯定,“這裡應該是他的轄區。可是……”公主欲言又止。
“可是按照前朝的先例,這個時候,驃騎將軍應該被征召進京,麵聖訴職,也就是對整個戰事做出解釋,做出詳細報告,也許聖上還會進行獎懲。驃騎將軍怎麼還會在自己的轄區?”
他看看公主,試探著說:“公主,驃騎將軍進京麵聖,恐怕對驃騎將軍來說不是好事。”他道,“我們右路軍潰敗了,驃騎將軍和他所帶領的人馬多半也好不到哪裡去,否則聖上也沒有必要安排公主和親,還送那麼多金銀財寶,瓷器和茶葉,這明明就是求和呀。聖上一定會追究驃騎將軍戰敗之責。驃騎將軍進京絕對凶多吉少。”
公主被他的分析給震驚了。
“所以你猜驃騎將軍根本就沒有進京?”
“有可能。”
“可是驃騎將軍怎麼可以這樣?他是主將,戰敗,他有責任,他理當承擔責任。聖上就是要治罪於他,他都理當承受,這是為人臣的本分。”公主的話把他說目瞪口呆了,好一會兒,他道:“公主,也許驃騎將軍並不覺得戰敗是自己的責任。”
他提到了先前公主說的朝廷爭論一事。他說鏢旗將軍的主張是對的。公主沉思了好一會兒說:“秦山,根據你講的,我也覺得驃騎將軍可能是對的。也許根本就不該發動這次戰事。可是既然聖上已經做出了決定,為人臣者,為該竭儘全力為聖上分憂。就應該獲勝,而不是推卸責任,逃避懲罰。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就是天經地義的事。”
公主的話讓他內心極其震撼,他知道在對聖上這個事情上,他和公主從一開始就不一致。也許這就和公主和親一事一樣,公主自己也覺得本身就該服從,儘管公主自己也很痛苦,說自己一聽到和親就‘死’了。但她還是覺得是必須服從而且應該服從,自己的痛苦在聖上的使命麵前一文不值。
他沒有說什麼,他當然不會去和公主爭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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