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的晌午,付萱隨意披著外衣,散著頭發,立於院中大樹上納涼。
在知道要讀書後,她就不似從前那般快意了。
“小姐,將軍傳話來說,教書先生兩日後到。”彩英站在樹旁的長廊,對著樹上喊道。
付萱聞聲,隨即坐到了粗壯樹乾上,垂著腿,絕望地搖擺。
高處的風很涼爽,高處的景色也很彆致。
但她無心享受了。
彩英看出來自家小姐鬱悶,便高聲提議道:“小姐,我們出去玩,可好?”
以前小姐不悅出去玩一圈,便好了。這次應該也可以吧。
果然,付萱一聽出去玩,一下子便從高樹上一躍而下。
“去哪玩?”
彩英高興道:“小姐想去哪,便去哪!”
付萱眼珠子轉了轉,當即拍手道:“我們去玉香閣。”
彩英:“啊!”隨即補充道,“小姐,這地方可不興去!”
“彩英,這京都能去的地方我都去過了,毫無新意。這玉香閣我倒是沒什麼去過。我們就去一會兒,我見個人,說幾句話就出來了,不會有事的。”
“將軍知道了會罰您的。”
“他不會知道的。現在他和哥哥都在軍營裡,我們隻要在今晚之前回來,他一定不會知道的。”
風吹散了付萱的話,流轉在京都各處,一絲一縷飄到了玉香閣內。
陣陣清風吹蕩著軒窗旁的蘭花,小小的花瓣隨著風搖曳著,風拉扯著它搖擺,它便隻能搖擺,停不下。
張越銘站在窗前,風撥亂他的長發,那雋麗的麵龐在風中顯得格外平靜,他低眉俯瞰樓下來來往往的人。
在三樓看到的身影,很渺小,如果他站得更高,那些身影就會更渺小,甚至如螻蟻一般小。
在那些人眼中,他也小如螻蟻吧。
環兒緩步走近,輕聲道:“小姐,媽媽叫您梳洗下,便去彈琴。”
張越銘蹙眉,他知道這事推脫不掉,環兒才來稟報的。
“可知是誰?”他說著順手關了窗。
他未察覺的是,樓下付萱正拉著同樣女扮男裝的彩英大大方方地進門了。
環兒欠身道:“刑部尚書之子,錢仲伯。”
“錢禮朝的兒子!他錢家不是向來自詡家風清正嗎,怎麼今日堂而皇之地來此處尋我。可還有旁人跟來?”
“我看與那錢仲伯同來的還有一個衣著華貴的公子,應也是個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