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已下聘禮,今後張月茗便是我的了!”付萱轉頭看向老鴇道。
老鴇點金子正點得起勁,聽付萱的話,猛然抬頭,正要意味其中意思,便見付萱早就拉著張越銘走向人群了。
眾人看著付萱此刻就拉著準新娘跑了,均是張大了嘴巴,心中很是震驚。
照禮節,這定親的流程,應是請媒人下聘,雙方暫不見麵,但張軒現在來親自下聘,還要提前帶走新娘廝混!真是把不能做的都做了,可謂是離經叛道至極!
不過這富家美少年迎娶煙花之地的風塵女子,本就算是離經叛道了。
罷了,想來此事還能給他們提供許多飯後談資,眾人前後紛紛閉了嘴,靜靜看戲,爭取出去說時,能多說出些細節來。
張越銘不知道付萱要帶他去哪,他一隻手緊握著玉簪,一手緊握付萱的手,期待道:“我們這是去哪?”
付萱向牽馬的人抬手示意後,側頭故作神秘道:“待會兒你就知道了。”說著拉著張越銘向馬兒走去。
她走近,拿過小廝手裡的韁繩,翻身上馬,向地上的張越銘伸手,道:“姐姐,我拉你上來!”
張越銘看著在馬上向他伸手的付萱,毫不猶豫地拉著她的手,輕輕一躍,徑直落入她身後的馬背上。
感受著背後傳來的熱源,付萱眼眶微微睜大,她沒想到張越銘會坐她身後,隨即拉了韁繩,一邊調轉馬頭一邊道:“姐姐,抱緊我,我們現在出發!”
張越銘將簪子插入發間,雙手緊緊環上她的腰,將人抱進懷裡,感受著她的溫度。
路上,馬兒馳騁,風兒攜青絲飛舞,儘顯肆意。
此刻,張越銘不在乎她會帶他去哪,隻要和付萱前行,一切都可以接受。
一炷香後,兩人在京都東區街道的一座宅子前停了下來。
相對僻靜的宅子周圍還是有鄰居的,偶爾路上還會三三兩兩走來一些人。
張越銘扭頭看去,隻見牌匾上“張宅”的宅院,瞬間明白付萱此行的目的。
不過此刻他心情複雜。知道付萱為他尋覓了新的住所,他是滿足而愉悅的,但眼前“張宅”二字又勾起他的傷心事,讓他悵然。
想來他離開張宅已經整整十八年了。
十八年前,他還是張宅最肆意的小少爺。
他雖不是父親的嫡子,但父親和主母對他都格外寵愛,凡是哥哥姐姐們有的東西,他都有。
記得有一年上元燈節,哥哥姐姐們都出門去遊玩,但他染了風寒,不得外出受風,但他又格外想去。後來主母知曉此事,專程派了馬車讓他在馬車上去觀燈。
他至今都還記得主母那溫和的臉龐。他的主母是多麼善良慈愛的女子,但年紀輕輕便失去了生命,隨著率直的父親,隨著和睦歡樂的張宅,早早消失在了人間。
“姐姐,這以後就是你的家了!”
不知何時,付萱早已下了馬,站在地上抬手接張越銘道。
張越銘翻身下馬,牽上付萱的手,沉聲道:“萱兒,以後這就是我們的家。”
付萱開心點頭,雖然她沒有家了,但有個熟識的姐姐同住,她是開心的。起碼這個世間,還有一個記得她是付萱。
“我們去看我們的家!”
付萱說著便拉張越銘大步往大門走去。
看門的小廝迎麵而來,同付萱問好:“少爺回來了!這位想必就是少奶奶了吧!”
“好了,知道你聰明,去把馬拴好。”付萱說著拍了拍小廝的肩膀。
小廝得令便跑去牽馬了。
張越銘看那看門的小廝,那人高大壯實,步行沉穩,目光堅毅,一看就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但此人也不是組織內的人,這讓張越銘對那人多了幾分好奇。
“姐姐,看什麼呢?莫不是喜歡羅生?”
“瞎說!”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羅生還挺好的,功夫好,為人仗義!而且他經常在家。”可以陪你。
張越銘聽著直皺眉頭,有些不悅道:“你再說,我便走了!”作勢轉身。
“哎哎,姐姐,我不亂點鴛鴦譜了,你彆生氣!我帶你去選房間,你看看你喜歡哪一間。”付萱強拉著人往院內走去,兩人走過大堂,進了後院。
張宅後院有三個偏院,三個偏院由一個大院子連接著。
付萱拉著張越銘站在後宅大院中,擺手道:“姐姐中間的院子清晨陽光好,你若喜歡養著花草,可選這間;左側的院子有亭子,右側的有一小池子,夏日可種荷花我們先從左側的院子看起吧。”
付萱說著便要拉張越銘過去,但張越銘卻反手拉住她,道:“你住哪間?”
“我之前都住前院的書房,後院倒沒什麼住過!”付萱如實道。
“那之後也要一直住在書房?”
付萱為了考取功名,竟然做到了這種地步!張越銘話語裡藏著心疼。
“還不知道。姐姐可是一個人住著害怕?院子裡的房間很多,空餘的房間你給環兒住,有她在,你便不會害怕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