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秦俞之從剛剛的害怕變成了興奮,他行醫至今,還是第一次見有人是要氣死的。
這脈象他得好好摸摸。
他把了會兒脈,感慨道:“張軒啊張軒!他對你是有多重要,值得你如此激動!你說剛剛要不是我在這,你是不是得咽氣了,你都去閻王殿報道多少回了,這麼上杆子找死。”
付萱冷靜了許多,此刻她被秦俞之紮了穴,在床上動彈不得。秦俞之說得不誇張,她剛剛差點喘不上來氣,真的差點見了閻王爺。好在現在緩過氣了。
雖然不似剛剛那般激動了,但她心裡的憤懣和火氣還在,她接受不了張月茗欺騙自己。
秦俞之看著付萱瞪著冒著火星子的眼珠,急忙起身打開靠河邊的窗子:“給你吹吹風,降降火氣。”
付萱講不了話,此刻她想破口大罵。
窗戶一開,屋內變得更加亮堂了。屋外的陽光很耀眼,照在流淌的河水裡,水都被照亮了,那潺潺流動的仿佛不是水,而是是光。
強光射來,付萱眯了眼睛,她在想秦俞之怎麼還不拔針,她要去找張月茗問清楚,為什麼要欺騙她?他欺騙她的目的是什麼?
秦俞之很滿意這亮光,他笑著轉身道:“現在陽光正好,等下吃些東西,再讓他帶你出去曬曬太陽,就緩過來了!”
付萱腹誹:老娘不樂意!快給我解開。
秦俞之低頭看著付萱動來動去的眼睛,道:“你想我給你拔針?”
付萱快速眨了眨眼睛,示意說她就是如此想的。
秦俞之摸著付萱的脈,緩緩道:“你現在不冷靜,再等會兒!”
付萱:“”
她發誓,她起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把秦俞之打一頓,讓他不早點告訴自己真相。
上次秦俞之都看見張月茗了,他是一句話也不說!
仔細想來,秦俞之這個人從不主動與人交好,也不主動給閒雜人等醫治,但他居然認識張月茗,還知道他的秘密,那張月茗大概率是組織內的人。
當初她挑暗衛時,看過暗衛的名單,名單上沒有張月茗的名字。那張月茗在組織裡是什麼樣的存在?
還有,為什麼組織內沒人主動與她說起過張月茗,一個人都沒有,一句話都沒有。
太可疑了,肯定有陰謀。
屋外,張越銘端著一碗熱粥站在門口惴惴不安,他在熬粥時做了心理準備,但此刻走到門口,他還是恐懼。
這坦白局比去拚命廝殺更讓他忐忑。
看著手裡冒著熱氣的清淡白粥,張越銘心下一橫,邁腳進去了,這一步他邁步不出去,他一輩子都得不到付萱,甚至可能會失去她。
環兒看著主人那毅然決然的背影,心裡暗暗為他祈禱,但她還是彆靠近了,不然發生什麼,她都幫不上忙,可難受了。
環兒悄悄回到了灶台旁等待。
秦俞之聽到屋內多了個腳步聲,他有些心虛,慢慢轉頭去看人,直接對上張越銘剮人的眼睛。
危險危險危險!
秦俞之快速轉頭,把穩定付萱的銀針拔出,讓她自由活動,此刻她應該冷靜地差不多了,讓他們自己解決,他要撤了。
拔完最後一針,秦俞之慌忙起身,道:“你們好好聊,我先去忙了!”
說完急忙遁走,順帶把門和前邊的窗戶都關上了,就怕張越銘激動,看到他忍不住下手殺他。
看著關上的門窗,張越銘收了殺心,轉身緩步走到床前。
付萱一獲得身體的主動權,便翻身背對著張越銘,忍住不去看他。不然她真怕自己激動上去打人!
而且現在她手無縛雞之力,想來肯定也打不過。
張越銘端著粥,緩緩坐到秦俞之放在床邊的凳子上,小心翼翼道:“你一早上沒吃東西了,先喝點粥吧!”
付萱氣憤難耐,好不容易平複下去,聽到張越銘那柔聲細語的聲音火氣又起來了,她憤然起身,甩過臉,恨恨地瞪著張越銘。
那眼神裡憤恨和厭惡,深深地刺痛了張越銘,他的心被人撚得粉碎。
看來她真的厭惡真實的他!
張越銘忐忑道:“萱兒!”
付萱冷聲道:“彆這麼叫我!以後也不許叫!”
張越銘抿著嘴,將手裡的粥遞過去,輕聲道:“我不叫你了,先把粥喝了,你肯定餓壞了。”
看著張越銘一如從前,裝模做樣的樣子,付萱氣從心來,撒氣般揮手打翻了張越銘遞來的粥。
一時間,粥撒了遍地,秦俞之的床,地上以及張越銘的手都遭殃了。
粥還有些溫度,挺熱的,但張越銘隻是皺眉,一聲不吭,此刻最疼的不是燙傷的手,是他的心。
付萱本來很生氣,但看到把粥打張越銘身上,看他咬牙不吭聲的動作之後,又本能地多留意了他兩眼。
“真的這麼討厭我了嗎?”張越銘話語裡帶著悲傷,眼裡仿佛盛滿了無儘的傷痛。
“為什麼騙我!這麼久了,你明明有的是機會告訴我,但你沒有,你一次都沒有。看我被你騙得團團轉,像個傻子一樣,你是不是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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