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相安無事的度過了,除了有逃荒的流民那裡傳來的呼嚕聲,就是蚊子“嗡嗡嗡”的聲音。
很多流民天沒亮就開始收拾行李,而旁邊不遠處的地方就亂哄哄鬨了起來,昨天那個打兒媳婦的老婆子,正在用燒火棍打她大兒子,像要活活給打死一樣。
蘇月一聽見,就跟那頭上長了雷達一樣,跑過去混在人群裡看起了熱鬨。
旁邊就有人來開始七嘴八舌的說起來:“趙家婆子啊,你就是把你把你大兒子打死也不頂用啊!還不快點收拾東西去找找,說不定沒走遠還能追上。”
“就是啊!說不定還能追上,在打下去都要沒命了。”
“就是吆,噯這個可憐喲!”又一個大嬸人開始勸道。
蘇月聽了一會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急的不行,就問身邊的一位大嬸,“嬸子這是咋了!”
被叫嬸子的婦人,一回頭差點被蘇月嚇掉混魂,這也太嚇人了吧,這天黑布隆冬就看見一個捂的嚴實隻露兩隻眼睛的人。
這捂的這麼嚴實也不知道是誰家孩子,但是聽見她問了,本來就想找人說八卦的嬸子也不管是不是小孩了,拉著蘇月就開始說起來,說到動情處還吐槽了起來。
“我給你說啊,你不知道,這被趙婆子打的這個啊,其實是他老頭子上個婆娘的孩子,那邊那個才是她生的。
這後娘怎麼可能真心疼這上頭的孩子,噯,這不這繼子和他婆娘都是她家的老黃牛。
昨天夜裡,他婆娘帶著他兩個閨女偷了家裡的糧食跑了…呸,活該,人家那孩子剛滿月除了喝奶水,能吃的下啥,可偏偏這趙婆子不給他兒媳婦吃的,餓的那裡還有奶水喂孩子,昨天還因為偷吃雞蛋給打了一頓,噯呦,那個可憐喲……”
蘇月算是聽明白了,沒用的男人打了也活該,自己的媳婦都護不住。
這些圍觀的人可能都是一個村的,這些事都見怪不怪了,也都隻是圍著說話,都沒有幾個真心上去勸的。
不過昨天那個小婦人也真是牛,夜裡趁人都睡著了,把家裡僅剩的一袋糧食偷偷扛著,帶著兩個閨女連夜跑了。
要不早上趙婆子的小孫子吵著要喝糊糊粥,還不會發現這麼早的。
被打的那男人趴在地上奄奄一息,手上胳膊上都是被燒火棍打的印子,臉上也都被趙婆子抓的血糊拉的。
就在趙婆子也不管周圍人的指指點點,還要在打下去時,可能是這個家的老頭子,看不下去了,奪過趙婆子手裡的燒火棍:“就是打死他,糧食也已經被偷走了,有這功夫打人,還不趕緊往前追追,她帶著兩個孩子和一袋糧食肯定跑不遠。”
又踢了下地上的大兒子:“看看你的好婆娘,還不快點起來跟著去找找。”
趙婆子被氣的一邊哭嚎,一邊讓家裡快點收拾。
這一大家子也不管被打的半死的男人,推著唯一的板車就往前去追。
等人都走老遠了,還能聽見好幾個婦女還圍在一起說笑。
沒人關心那娘三個去哪了。
蘇月看完八卦就心情好的回到板車處,一屁股坐上板車,就開始和羅老頭分享自己剛來看到的八卦。
羅老頭發現這小丫頭的愛好,那就是喜歡湊熱鬨。
等他們從這群人中走過,迎來好多人羨慕的目光,都恨不得坐在板車上的人是自己。
走了大概有七八裡路,兩個人都驚喜了起來,看見城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