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才微微亮起,大力就迫不及待的來敲響房門。
過了一會兒,當她們收拾妥當,走下樓時,蘇月敏銳地察覺到了掌櫃投來的目光。
那眼神裡分明透著一股幽怨,仿佛蘇月做了什麼事一樣。
不僅如此,連一旁的店小二看向她倆的表情也顯得極為怪異,好似欠了他八百兩銀子似的。
蘇月定了定神,走到櫃台前說道:“掌櫃的,退房。”
說著,她將手中的兩個房間號牌放在了櫃台上。
掌櫃的見狀,趕忙應道:“好嘞!這就給您算一下賬。”
稍作停頓後,他接著說道:“找您三吊銅板,請收好,客官慢走啊。”
說完,掌櫃的便迅速將找零的銅板整齊地擺放在了櫃台上。
緊接著,掌櫃的轉頭朝著店內大聲喊道:“三樓兩間上房的客人要走啦,快去把板車給客人拉出來!”
聽到吩咐,店小二一路小跑著去準備板車了。
而此時站在客棧門口等待的蘇月,則忍不住又回頭望了一眼掌櫃。
不知為何,她愈發覺得這掌櫃似乎巴不得自己趕緊退房離開。
沒過多久,隻見店小二牽著騾子拉著板車快步走來。
到了近前,店小二滿臉堆笑,十分貼心地將蘇月攙扶上了板車,並笑著與二人道彆:“二位客官,祝你一路順風!”
然而就在蘇月轉身之際,卻瞥見那店小二像是如釋重負般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種生怕蘇月會反悔留下不走了。
回到客棧後的店小二,如釋重負般地一屁股倚靠在了櫃台前麵,一邊用手扇著風。
一邊迫不及待地向掌櫃發起了牢騷:“哎呀我的親娘嘞,可算是走啦!要是今兒個要是不走,先不說咱們後院那些客人寄養的馬和騾子能不能受得了,就連我自己都快要受不了咯!”
他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繪聲繪色地描述起來:“你不知道哇,那騾子長得倒是油光水滑、膘肥體壯的,看上去確實不錯。
可誰能想到呢?它晚上睡覺的時候那個呼嚕聲喲,簡直震耳欲聾,跟打雷似的!
我在房間裡都被吵得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真是受不了,實在是受不了啊!”
這時,掌櫃的瞪了店小二一眼,略帶責備地說道:“就數你小子話最多!行啦行啦,人既然已經走了,那就謝天謝地吧。
趕緊的,快去瞧瞧夜裡被吵到的那幾匹馬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有沒有尥蹶子或者受傷啥的。
等會兒萬一再有其他客人要離開,他們的馬匹可絕對不能在咱們這家客棧出任何岔子呀!”
說完,掌櫃的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仿佛心頭懸著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大早上出鎮子的人不是很多,兩個買了些羊肉包子,邊吃邊出了鎮子的大門。
出來還挺順利的,也沒有士兵盤查。
她們走的是官道,一路上也能碰見幾個路人,而且越往下一個城鎮走,路邊的都隱約可以看見有草長了出來。
再也不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沙丘。
“小姑娘,小姑娘,等一下呀!”正當蘇月軟綿綿地倚靠在大力寬闊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