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夢又回月府了兩次,每一次都帶走了不少東西。聽說春梅近日失蹤,她感到很是意外,說道:“那丫頭鬼機靈的,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莫不是有了更好的去處,悶不吭聲地就去了吧?”
月如夢的扮相,越來越像月雪城。我實在搞不清楚,滄靈也算是喜歡過月雪城,每日卻對著故意裝扮成月雪城模樣的月如夢,他會是怎樣的反應呢?
月如夢近日的臉色不大好了,可能是過於操勞,儘顯疲憊之色,但是那副春風得意的勁兒,還是不遑多讓的。
常雲昇得了春梅遺失的那隻瓶子,本想交給端姨娘細看。我說道:“端姨娘畢竟在深府中,不那麼方便。不如另交給妥當的人。”
端姨娘的堂兄,常雲昇的軍醫沈先生,自然就是首選了。端姨娘聽說後,也十分讚成。她揭開蓋子,嗅了嗅,說道:“這味道確實很好聞,也不知是什麼香。我平時也很少用胭脂水粉,但這仿佛不是一般的東西,應該是很名貴的。”
自然是好東西了,那夏蘭就用了一點點剩餘的,臉上的皮膚就跟換了新的似的。這要是賣錢的話,再貴也會有人買的。
林霜心又叫我去府上坐坐。
我剛剛坐下,林霜心命人倒了茶,便將丫環都屏退了,她自己戴著麵紗,卻是掩不住的興奮。
我說道:“霜心,是不是有什麼好事發生?”
林霜心壓低了聲音,說道:“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有一種神奇的藥膏,抹了後可以祛除疤痕,斑點,什麼都能去,你總是不信。”
我笑道:“要真有那樣好的東西,還不早就滿大街叫賣了,倒弄得神神秘秘的。”
林霜心不緊不慢地取下了麵紗,登時我差點跳了起來,站在我麵前的,還是林霜心嗎?這分明是天女下凡啊!
林霜心被火燒過的那張臉,現在已經完全看不出痕跡了,皮膚如新,眉目如畫,嘴角揚起,要不是聽聲音,我好像都不認識她了!
林霜心說道:“你看,怎麼樣?”
我不得不承認,如果林霜心確實是用了這種藥膏,那這藥膏的魔力真的不可小覷。隻是,她從哪裡得的這東西?
林霜心說道:“這雖然不常出門,但也有不少故人。這是城裡一個老板告訴我的。從前我愛在他那裡胭脂水粉,隻是這東西實在是貴得很,我是悄悄把首飾當了一兩件,才換了兩三小瓶。”
林霜心繼續欣賞著自己美麗的容顏,我是應該替她開心吧?但是又覺得不大放心。
林霜心說道:“真的有效啊,你也可以試一試。不如我給你勻一點吧。”
我連忙拒絕,說道:“這樣好的東西,我實在用不起。不如你告訴我,是在哪家胭脂鋪,等我攢夠了錢,便也去整兩瓶。”
林霜心便告訴我,那胭脂鋪在哪條街,叫什麼名字。
林霜心因為換了臉,整個人都高興極了,但是她仍舊隨時戴著麵紗,甚至連睡覺時也不例外。
我有些不理解,林霜心笑著說道:“現在老爺子總在催我嫁人,若他們知道我的臉好了,必然更逃不脫了。”
我說道:“難道你真就不想成家嗎?”
林霜心戴上了麵紗,說道:“我不想。我想變得漂亮,又不是為了給誰看,更不是要結婚,隻是為了給自己看。自己看著高興便好了。”
林霜心將剩下的一小瓶藥膏拿了出來,讓我看了看,是一種乳白色的半凝固的東西,跟豬油似的,便香氣特彆地濃鬱。林霜心說道:“墨淵,你用上一次,便知道這東西有多好了。”
我看這瓶子真是像春梅遺留下的那隻瓶子。看來,月如夢也在用這種東西。
這些日子,我留心了一下,京城裡不少貴婦都用上了,有的徐老半娘,皮膚忽然就好了起來,容光煥發,然而她們打死也不會承認,自己用了什麼東西。給人的感覺就是,她們逆生長了。
我是不是也要來一支這樣的藥膏呢?我的內心也在猶豫。
我也是想變美的,第二天,我便帶著蓮生,去找林霜心口中的那家胭脂鋪,然而找了好一陣,都沒有找著。我在想,是不是林霜心記錯了呢?
我和蓮生跟無頭蒼蠅怪亂竄似的,過了好一陣,我突然想起,常雲山可能在附近的酒樓,他可能知道這家胭脂鋪。
我跑到那家酒樓,果然抓住了正在那裡做糕點的常去山,他正忙得不亦樂乎。見到我們,他驚喜得很,非要讓我和蓮生嘗嘗他做的新品。
我笑道:“你這家夥,真的放下阿英了嘛?”
常雲山笑道:“我才不會放下阿英呢。但是我現在找不到她人啊。如果不做點事,我就會更加難受,也不知道會怎樣呢!”
本來酒樓的老板,是不願意自家的地盤讓常雲山當作試驗田的。可是常雲山說了,他做糕點,若是虧了,他自己補,若是賺得有多,全歸酒樓。這老板穩賺不賠,自然高興得很,任他去折騰了。
常雲山很是高興,說道:“最近已經開始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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