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常雲昇去了安國邊境後,很快局麵便得到緩解了,已經奪回了被安國攻下的兩座城池。消息傳回來,我終於鬆了一口氣。
最近皇後的生辰到了,在宮中大擺宴席,而月行山和月夫人都在被邀請之列,也令我去。月夫人的意思,可能皇後是為了替太子看人呢。月夫人大約覺得我是有戲的,畢竟那日在寧王府中的事,他們後來也知道了。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既然連月夫人他們都知道了,想必皇後也是知道的。月夫人巴不得我做了太子妃,這樣整個月府的女子,都比不過我了,就連月如夢,也不得不低下頭來。
那日我沒有什麼精神,梳洗也不積極,月夫人直催了我好幾次。我見擺脫不了,隻得跟了去。月行山說道:“其實墨淵不必去的,宮裡是非更多,何必將她拉進去?”
月夫人卻不以為然地說:“你說得我好像是賣女兒似的,我這是為了墨淵好啊。若是太子真的看上了墨淵,她這一輩子便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還愁什麼?”
月行山說道:“跟你說過了,我都答應了,要將墨淵嫁給雲昇,你隻看著東宮千好萬好,卻不曉得裡頭的厲害。”
月夫人冷著臉子,對我說道:“墨淵啊,彆信你爹的話,若嫁了太子,將來便是太子妃,皇後,若是太子一眼也不看你,娘也不敢指望什麼。但現在你既然有這個機會,自然得自己爭取爭取呢。”
到了皇宮,我與沒與月夫人坐在一起,也不多言語,隻是安靜地坐著,雖然宮裡熱鬨得很,我卻有些怕了。隻是聽到身旁有人議論,有人說道:“你怎麼不穿綠梅衣裙了?”
另一個女子說道:“哪裡還敢穿呢?聽說太子為了一個女子,專程將大安寺的綠梅都挖走了,本來也沒什麼事的。但皇上聽後,就很不高興了,把太子訓斥了一頓,連帶著皇後也受了責備。”
我的心驚了一下,卻仍是不動聲色地飲著麵前的茶。我真的不該來參加這盛宴。
我正在思忖著,忽然對麵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又是謝蘇蘇,她喜歡穿一身紅,走到哪裡,都是人群的中心。隻見她眉飛色舞地說道:“還不止呢。聽說太子為了那女的,居然私自跑出東宮,皇上有事找他,連人都找不到,這樣的紅顏禍水,要是放在從前,可是要被火燒死的。”
眾聽者聽得津津有味,紛紛點頭附和。我隻覺得自己的臉燙得很,怎麼沒發現,謝蘇蘇和我是坐在同一桌子上的呢。我現在隻想宴會趕快結束,早點離開。
這時有人便問了,說道:“這個女子將太子殿下迷得失了魂魄,那她一定是極美的吧?”
謝蘇蘇瞅了我一眼,冷冷地笑道:“其實她長得並不怎麼樣,但是女人嘛,有的女人就是會裝,就是賤,一見了男人,便是另一種樣子了。太子善良啊,哪裡見過這麼惡毒的女人,自然就被她騙了。”
謝蘇蘇說完,又挑釁地看了我一眼。我極力忍耐著,聽著她們發出輕蔑的笑聲,三言兩語地議論著。
今日皇後的生辰,聽說太子卻被罰於宮中自省,並未能出席。我更覺得不安了,太子才乾平平,而性情較軟,本來就不為皇帝所喜,全仗著是中宮嫡出,才能勉強保得位置。
也難怪皇後不自在了,自己的生辰宴席,太子卻被皇帝下令不得出,皇後的這個生辰,也過得很不是滋味吧?
宴席進行著,我味同嚼蠟,一語不發。這時我起身,想要走一走,透透氣。剛走到一處亭台前,卻遇到了湘瑟公主。我也覺得十分尷尬,便隻作沒看見,想要迅速地離開。
湘瑟公主卻叫住了我,說道:“墨淵,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啊。”
我說道自己沒事。湘瑟公主說道:“其實這個宴會,是父王一定要為母後辦的,母後最近心情很不好,都吃了好些藥了。”
雖然宴席是皇帝讓人操辦的,但皇帝也隻是為了體麵罷了。皇後今年年滿四十,若是不辦,倒是說不過去,畢竟皇後身後,有著高貴而錯根盤結的世族大家撐腰。但是滄霖再無能,皇帝也不敢真的摘了他的太子頭銜。
我見湘瑟公主也不大高興,可能是真的為皇後擔心,隻有女兒,才是母親的小棉襖。湘瑟公主說道:“怎麼,你中途離席,是宴席不好吃麼?”
我有些尷尬地笑笑,湘瑟公主說道:“近日我也聽了你不少流言。你彆放在心上,彆人的嘴,管它說什麼呢。要都聽了去,還活不活人了。”
湘瑟公主的話,讓我很受感動。我們便坐在亭子裡,聊了起來,湘瑟公主問道:“我知道哥哥對你的意思,但我先告訴你,他絕不能娶你。你家雪城小姐之前的事,讓父王和母後大為忌諱,再說,他們早就有了合適的人選。到時候太子選妃,也隻是走一個過場罷了。”
我當然知道,況且我也不想做太子妃。湘瑟公主聽了,很是詫異,說道:“你不想做太子妃?你說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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