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青瑤死了,我哭得很傷心,小魚也哭得很傷心。從小魚的口中,我才知道,左青瑤十歲便被選中,培訓成殺手,後來將她安排在左大人身邊,是為了監視左大人。
而左大人這些年來,一直和梁國有聯絡。這一次的賑災物資,凡經手過的官員,貪汙不少,而左大人更是借此機會,狠狠地搜刮了一筆。
常雲昇說道:“那左大人豈隻是貪汙?他與梁人勾結,將康城邊地的地理圖親手繪製,想要送給他們,其中還有一些地方,是隱秘的軍事部署。”
我感到十分意外,我隻想到左大人是會貪,但還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叛國。這樣的人,如何留得?
我問常雲昇,昨天夜裡,他們都去哪裡了。常雲昇說,他們在康城通往梁國的小路上,攔截了不少人。至少有兩三年了,每到夜裡,總會有一些人,將康城的東西悄悄運往梁國。
比如,康城所產的玉,還有一種稀缺的礦。那些運送東西的人,卻都是當地的青壯年,有時因為起了貪心,想要私藏,也引起了不少事端,有人甚至丟了性命。
當然,那些想借此機會發財的青壯年,基本都落了空。在看守跟運的人中,有來自梁國的人,也有左大人的手下。隻等再過幾年,將康城搬運成空,便可以攻占此地了。
我想不到,一個康城,也算一個重要的邊地,卻幾乎快被搬空了。這難道僅僅是一個左大人可以辦到的事嗎?
小魚因為左青瑤的離開,情緒十分激動。等到經過一處山穀時,他忽然從馬車下取出了一個口袋,然後掀開簾子,將那口袋用力地向外拋去。那底下是一個深潭。我疑心他扔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難道,這才是真正的玉璽?我吃了一驚,但什麼話也沒有說,玉璽這東西,本也是禍根,與國運無關,卻能招來不少是非。於是我不動聲色,說道:“小魚,這些東西,是你姐姐辛苦掙來的,你怎麼如此衝動?”
小魚鬨道:“都是他們害了姐姐,我還留著那些東西乾嘛呢?”我摸了摸他的頭,他卻躲閃開,說道:“還有你,要不是你,姐姐和我早就離開了,你既然不喜歡姐姐,為何不一開始就拒絕她?”
我隻得由著他鬨去。我也感覺對左青瑤有愧意,是我害了她。
常雲昇說道:“小子,記住你的仇人是誰,是那些讓你姐姐走上這條路的人,走上了這條路,還有辦法回頭嗎?你要是男子漢,就得讓自己變強了,才能保護想要保護的人。”
那小魚仍是嚶嚶哭個不停,常雲昇說道:“你幾歲了?”
小魚說道:“十二歲。”
常雲昇說道:“我十歲的時候,父母雙亡,而且父親還死得不明不白。我隻記得一句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小魚頓時不哭了,眨著淚汪汪的眼睛,認真聆聽起來。我也看著常雲昇的臉,他的眼神裡,透出一股堅毅和果決。那一刻,我的心裡,也生出了崇拜。
常雲昇昨晚,早就在康城的各個山口,設下了埋伏,截下了很多的奸細,還有梁國人。而左大人也被攔截下來了,左大人見勢不妙,趕緊坐著馬車,又往縣衙的方向回去了。
左大人還敢回縣衙,真是不要命了嗎?我都覺得太好笑了。不過,他也確實沒有地方可去了。去梁國嘛,有人攔著,去彆的地方嘛,更不可能。一個叛國者,貪汙者,現在隻能坐以待斃了吧。
我們將小魚安頓在了城中那家飯店,便又匆匆趕往縣衙。一到縣衙,隻見眾人圍著,左大人早已沒有往日風光,十分狼狽地,在院子中央,看來他已經認命了。
月行山正逼問左大人,問他那賬本的下落,問他到底貪汙了多少。
左大人不以為然地笑道:“貪汙?什麼叫貪汙?我寒窗苦讀多年,想要混成人上人,有錯嗎?可我僅僅是沒有關係,便被安排到這苦寒邊遠之地,憑什麼?我比他們差什麼?”
月行山說道:“你既然讀子多年聖賢書,就該明事理,就該忠君愛國,就該愛百姓如子女!”
左大人冷笑道:“什麼明事理,什麼又忠君愛國,什麼愛百姓如子女?唉呀,這個時候,月將軍你還在唱高調啊。對不起,這些話我早就說厭了,我不相信,你自己相信不?我走到這一步,不過是運氣差了一點。要不是那姓常的小子攔著,我早就到梁國去了!”
我們走了過去,常雲昇站在了他的身邊。常雲昇聲音低沉,說道:“我出發前,聖上就特彆交待過,貪汙之事,不可原諒,但若有叛國者,格殺勿論!”
左大人驚了一下,說道:“你究竟是何人?”
秦有時在一旁插嘴道:“這可是我們大雍朝最年輕最有為的將軍,常將軍!你串通外人,意圖造反,休想活命了!”
左大人遲疑了一下,說道:“常將軍?我隻記得,從前有一個常震庭將軍啊!”
常雲昇淡淡地說:“那是家父。”
左大人笑了笑,說道:“常震庭將軍,也是年輕有為,不過,卻是英年早逝。這事啊,你可得好好問問月將軍。月將軍,你說是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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