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是常雲昇,或者秦有時他們來找我來了。聽聲音,卻是陌生。那人說道:“是常將軍吩咐小的,送一些藥過來。”
我故作鎮定,將房門打開,原來是店裡的夥計,手裡端著一缽湯藥,他殷勤地笑道:“將軍說姑娘傷還沒有好,出門時就吩咐了小的,讓小的將藥煎好了,就給姑娘送來。”
我讓來人將藥放下,他便離開了。我現在雖然有些慌亂,但表麵上還是雲淡風輕的樣子。我聞了聞那湯藥,倒是於傷勢有利的。
不過,我其實最怕吃藥,傷也好得差不多了,更沒必要再吃了。我現在心裡想的,是如何把這賬本藏好。
我悄悄地打開門,從門縫裡張望著,總覺得有些詭異。這飯店既然是朝廷的飯店,那為何孟大人會不明不白地死去?
隻見一群人正從較遠處的一個房間退出來,關上了房門,他們好像在尋找什麼。我的心裡更沒底了。
我想,這是非之地,我還是早早離開吧。於是,我輕輕地下了樓,準備出去。剛走到大門口,誰知掌櫃的過來了,對我說道:“小姐,請不要出去,待會兒將軍回來,找不到你。這康城這幾日還有些亂,你一個姑娘家的,多不方便啊。”
我說道:“有什麼可怕的,青天白日的,居然連門都不許出去了?”
掌櫃的說道:“小姐啊,你若真的想要出去,將軍吩咐過,要我派一個人保護你。”然後他指著那幾個夥計,說道:“你看要誰跟你一起出去,隨便挑選。”
那幾個夥計回過頭來,露出職業性的微笑。我一看便明白,夥計隻是他們的兼職,他們真實的身份,應該並不簡單。
我隻好說道:“我隻想出去逛逛,你們還弄個人監視著我,算什麼呢。等將軍回來,我必告訴他!”
掌櫃的唯唯諾諾,也不再多說。我又回到二樓,到了吃午飯的時候,掌櫃的見我沒有下樓吃飯,便派了夥計將飯菜送上樓來。
我提心吊膽的,接過飯菜,雖然早就餓了,卻沒什麼胃口。我想著,該不會有人下毒要害我吧?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可惜身上也沒有銀物,無法驗毒。這個時候,我真遺憾常雲昇送我的為何是玉釵,而不是銀釵了。
我望著托盤裡的幾個飯菜,不敢下箸。我靠近聞了聞,倒也沒有異樣,但還是不敢肯定。這時,我聽到外麵有叫賣冰糖葫蘆的,我馬上衝了下去,也是巧,那賣冰糖葫蘆的大爺,正好經過飯店門口。
隔著門,我衝那大爺喊道:“我要五環糖葫蘆!”飯店裡的人齊刷刷地看向我,我穿著男裝,卻是女子的裝扮,歡呼雀躍地要買糖葫蘆,他們好像看到了瘋子似的。
我才不管那些呢。我手裡舉著五串冰糖葫蘆,在眾目睽睽之下,歡天喜地地跑上了二樓。我就在火爐旁,對著幾個菜,狂吃冰糖葫蘆,很快便把五串都吃光了。
我忽然發現,自己好像更餓了,我又覺得真是後悔,我怎麼忘了,這東西最是開胃的嘛。
我強忍著饑餓,心想一定要挺住。這時我推開窗戶,覺得這地方也不算太高,如果跳下去的話,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的。我咬了咬牙,就豁出去了。至少,我也要出去吃一頓飽飯。
我深吸了一口氣,站在窗台上,雙眼一閉,便果真跳了。當我重重地墜落在地麵的時候,我險些失聲尖叫。雖然高是不高,可是乍然跳下來,也夠吃力的了。
本來我隻是手臂疼,而現在,我卻覺得自己全身都是疼的。我咬著牙,看了看四周,踉踉蹌蹌,開始考慮,自己吃點什麼。
我終於來到一家包子店,先上了一籠包子,又要了一碗豬油菜湯,開始狼吞虎咽起來。吃飽喝足後,我便想自己應該去哪裡,好像也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去。
我就在常雲昇回飯店必經的那條街,在一棵大棗樹下轉來轉去,和幾個貪嘴的孩子,拾地上掉落的棗子吃。後來我乾脆爬到了棗樹上,給他們摘棗子,邊摘邊扔在地上。我的手又被枝上的尖刺劃了好幾道口子,但是興趣來了,也不管了。
天色漸晚,那幾個孩子都散去了,天氣更加寒冷,四望無人。我頓時感到有些害怕。這是常雲昇回來的必經之路啊,他們怎麼還沒有回來?
我更加擔憂起來。他到底有沒回飯店啊?今晚我應該去哪裡呢?我感覺自己被這世界遺棄了,都快要哭了。
正在此時,忽見不遠處有零星的火把。我想要呼救,卻又怕來者不善。我隻得待在樹上,迎著冷冷的風,靜靜地觀望著。
當那群人來到樹下的時候,我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秦有時的,他說道:“墨淵必然隻是貪玩,不會走遠,我們就在這附近找找就好了。”果然,他是了解我的。
常雲昇的語氣充滿了焦急,說道:“墨淵怎會無緣無故亂跑,必然是有事發生了。我不該將她一個人留下來。”
一聽到這話,我激動又感動,一下子兜不住了,哭道:“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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