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節第二日,我也沒有出門的打算,而昨日逛一日的府中的未婚女眷們,仍是熱情高漲,一早又出門了。
仍舊是隨意的一天,昨日月秋秋在外麵待得久了,吹了些風,有些不舒服,倒也無大礙。今天天氣仍是不錯,我特意為月秋秋熬了藥粥,她吃了些,便在屋子裡休養著。
我閒著也是閒著,就去隔壁,給端姨娘整理藥書。整理倦了,就抱一本書過來,坐在月秋秋旁邊,翻幾頁看看。可彆說,有不少書籍,都是端姨娘自己親手寫下的,字跡工整,散發著淡淡的墨香,有的紙頁都已經泛黃了。
我嗅著好聞的書香,一副沉醉的樣子。說來也奇怪,在現代社會,我並不怎麼喜歡讀書。但是穿越到這個朝代以後,我反而很喜歡讀藥書,常常讀到深夜。
若問我什麼可以舍棄,我積攢的那些錢財,我都能散儘,但最後我要留下的,必是藥書。我想過,不管我是將軍的女兒,還是常雲昇的心上人,這些身份之外,我更是一個醫者。
當然,這個朝代的女子,和其他的朝代一樣,女人往往沒有自己的身份,尤其是在成親以後。比如我娘被人們稱作“月夫人”,隻有劉媽媽,偶爾會喚她的閨名。
月夫人那般美麗,在出嫁前,也定有不少公子少年追求,但是在月行山眼裡,我看到的,是一種淡然,隔著一道道山似的。
我看了小半日書,遇到不解的,便跑出去,問正在藥草園裡,侍弄花草的端姨娘。端姨娘耐心地給我講解,用充滿慈愛的眼神看著我。她感慨道:“要是秋秋也和你一樣多好。”
但是很快,端姨娘又笑了,“那可不是我的秋秋了,她這個樣子,也挺好的。我真慶幸,自己學了醫,才能留得心愛的人在身邊。”端姨娘撫著一片當歸的嫩葉,笑盈盈地說道。
正在此時,有人來報,說是有人找我。端姨娘笑道:“你說你不出門,也自有人來找你。卻不像我,十幾載歲月,都難得出這個大門。有了秋秋後,我就更少出去了。桃花節一定很熱鬨吧。其實,你該出去看看的,錯過了今年,又要等到明年了。”
我點點頭,跟著丫環,來到前廳,卻見一個素衣女子,隻是一個背影,那不勝柔弱的樣子,不是南亭雨,卻是何人?
我叫丫環倒上了一盞茶,便讓她們退下。南亭雨轉過身來,我倒是吃了一驚,隻見她整個都更消瘦了,臉上也沒什麼血色,都快和月秋秋差不多了。一見我,南亭雨水汪汪的眼睛,便像要滴出眼淚來一般。
她喊道:“墨淵姐!”
我心下已猜到,她所來為何事,卻故作平靜地說道:“雨妹妹,好久不見了。今日是桃花節,舉國皆遊春賞花,雨妹妹獨自到我這裡來,我卻是看不懂了。”
南亭雨聽我如此說,顰起淡淡的眉,眼淚啪地就掉了出來。我被嚇得不輕,我雖然是一個女子,也最怕彆人在我麵前哭了。
我連忙安撫她,拉著她坐下,遞上一盞熱茶,說道:“雨妹妹,你彆哭,有什麼事說出來,縱使我做不到,南公子也一定會想辦法啊。”
誰知南亭雨哭得更厲害了,竟然直接倒在我懷裡,哭了起來。我連忙勸道:“你彆哭了,你再哭,待會兒彆人聽見了,可就不好了。”
南亭雨方才止住了哭泣,靠在我身邊,說道:“我和,和秦,公子,好久沒見過麵了。我也不知道他的消息。我前兩日聽哥哥說,秦公子回了老家,要娶老家的女子為妻,這可是真的?”
我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就在我遲疑的片刻,南亭雨哭得更厲害了。我頓時心亂如麻,我想起了秦有時,現在也不知他如何了,他那麼愛南亭雨,又不肯連累南亭雨。我應該怎麼辦呢?
就在這個時候,我已經想到一個主意。我說道:“其實有時哥哥是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對象,他把她當妹妹一般看待,並不是真要娶她。但是她得了病,秦有時得回去照顧她一段時日,並不是所謂的成親。”
南亭雨一聽,很快平靜多了,盯著我的雙眼,問道:“墨淵姐姐,你不騙我?”
我隻得硬著頭皮說道:“我怎麼會騙你。我和有時哥哥情同兄妹,他喜歡你,自然我也要為他爭取啊。”
南亭雨聽了我這話,剛才還哭得梨花帶雨的她,已經眉開眼笑了,衝我抿嘴樂道:“墨淵姐,那他什麼時候回雍城啊。”
我想了想,說道:“這也說不準,但最多也不會超過半年吧。”
南亭雨的心情迅速好轉,人也精神起來了。她跟我說起,最近家裡有媒人上門提親,她和南風遙大鬨了幾回,南風遙也不敢再提此事了。她說道:“我這哥哥,什麼都好,他怎麼不懂得我的心呢!許他追求謝蘇蘇好多年,就不準我自己有喜歡的人!”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關於南風遙的事,我不想做任何評價,畢竟,與南風遙有過交集的光陰,已經很遠了,他如今與我無關。雖然我不怨他,但也不代表,我會樂意再次和他有任何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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