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謝良安同乘馬車,他倒也是細致,將我送到月府門前,眼見著我進了府,他的馬車才掉頭離去。
過了一陣,蓮生也回來了,見了我,倒是嚇了一跳,說道:“小姐,你可嚇壞我了,我在大街上,看到一群人在追一個女子,那女子有些像你,我怕極了,我跟在他們後麵跑,還好,他們沒有追上那女子。看來是我看錯了。”
我感慨不已,笑道:“你沒看錯,就是我。那些沒用的家夥,也想追上我。”
蓮生笑了起來,一拍腦袋道:“對了,小姐你是學過武的呀,他們不是你的對手。我一著急,就把這給忘記了。”
我將手指豎在唇間,說道:“這是個秘密,你不要說了出去。”
蓮生乖巧地點點頭。
蓮生自然是不會外傳的,但是沒過兩天,京中又有了我的閒話。月夫人也經常在外麵應酬閒逛,很快就聽到了這樣的事情,我作為將軍的女兒,也算是大家閨秀了,可是居然去酒樓獨自買醉,又和幾個公子哥勾搭在一起,被人滿大街追著跑。
這個時候,英雄救美的謝家公子出現了。我和謝良安,孤男寡女的,同乘一輛馬車,全然不顧形象。
還有傳言,說我早就對謝良安覬覦良久了。我給謝蘇蘇治臉,也是為了接近謝良安。與此同時,我也沒有放下常雲昇。可是常雲昇是個大忙人啊,於是我就一腳踏了兩條船。
月夫人氣呼呼地將外麵聽來的閒話說與我聽,越說越氣,連連地拍著桌子。我自然不服,想說出那日的實情,卻見心兒在旁,又覺得甚不方便。可是我確實去了酒樓,但月夫人如此不信任我,真的令我也生氣。
在我的記憶裡,她從來就沒有對我滿意過。從前頂著胎記的時候,自不必說,後來沒有了那塊胎記,有時我也給她長了臉,但隻要有一點令她不如意的地方,她就控製不住自己。
我也懶得解釋,自己為何會去酒樓。月夫人見我態度也不端正,一副不上心的樣子,她更加來氣,居然一巴掌甩到了我的臉上,我都懵圈了。
這是怎麼回事,就因為聽了幾句流言,卻如此待我?我再也忍不住了,說道:“既然母親如此說,那我便是個水性楊花的人好了。”
月夫人冷笑一聲,說道:“果然我就覺得你反了。從前我對你不甚留意,疏忽於你,你是一直怨恨我吧?說你兩句都說不得。我可是你的母親!”
我哭笑不得,又開始對我道德綁架了?我說道:“女兒乖乖認錯,母親為何還不滿意?您從來不肯相信我,我說再多,也是無益。在你看來,我是怎樣的人,那我便是怎樣的人好了!”
月夫人氣得臉都白了,直對著心兒吼道:“心兒,心兒,快去將軍那裡,找鞭子來,這丫頭,今兒是要造反了!”
月夫人又令我跪下,說道:“你就跪在這裡,你不認錯,就不許起來,也不許給你飯吃!”
我也爽快,當即就跪下了。月夫人讓蓮生和心兒出去,頓時房間裡靜得出奇。月夫人說道:“我說了多少次,你是大家閨秀,不要沒事惹事,把全家的臉都丟儘了。你且跪著,好好反思吧。”
說罷,月夫人也離開了。我一個人在寂靜的房間裡跪著,連空氣都滲透出孤獨和無聊。
這間屋子,平時本也閒置著,隻有一桌而已,上麵擺了幾部書,一架琴,有時月夫人會獨自在裡麵看書,彈琴。當我和月錦端犯了錯時,月夫人便會將我們叫到這裡,訓斥一番。
我這一跪,就跪到了傍晚,這屋子靠西,夕陽餘暉灑在窗戶上,特彆地溫柔,我居然想要流眼淚。
其實外麵也沒有人守著,我就是起身來,也無人知道。但我就這樣愣愣地跪著,我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縱使做錯了,但萬一我是做對了的呢?
月夫人就從來不多問問我,也從來不覺得,我是對的。她要是有一次站在我這邊,我也能很快服軟啊。無論是我現代社會的母親,還是月夫人,她們倒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懷疑起自己的孩子來,倒是比較堅定的。
這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從前,不被相信,不被愛,不配得到愛。
我正在胡思亂想著,卻聽到外麵一陣急切的腳步聲。我正詫異呢,蓮生一把推開門,歡喜地說道:“小姐,快起來,快起來,謝府小姐來了。夫人叫您去陪客呢!”
蓮生樂滋滋地拉我起來,我的腿都已麻了,好容易才站起來。
謝蘇蘇果然來了,而且是特地來找我的,她一臉喜色,明媚又大氣。你彆說,和謝蘇蘇化乾戈為玉帛以後,她整個人都可愛起來了。
月夫人一臉慈愛的笑意,和方才判若兩人,拉著謝蘇蘇的手噓寒問暖。謝蘇蘇誇她臉色好,人漂亮顯年輕,又問她怎麼保養的。
月夫人最愛彆人問這個,馬上命心兒取來芳水閣的脂粉等物,細細地包好,送給謝蘇蘇。謝蘇蘇一看是芳水閣的東西,讚不絕口,說自己平素也在用著呢,效果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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