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出府了,我想要獲知消息的門路,也完全被堵死了。每天就真的隻能在這大院子裡,跟個遊魂一樣地飄著。
月秋秋還沒有醒過來,端姨娘不分日夜守著,我有時候去替換一下,一向最喜歡吃東西的蓮生,對美食也失去了興趣。隻有陳宣麗,時不時還在練武,我雖然想看看書,可是腦瓜子犯疼,真是看不進去了。
我閒得太無聊,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爆炸了一般。月錦端告訴我,月夫人有一間密室,一向都沒有外人進去過。
據說裡麵都是上等的首飾,月錦端也隻進去過兩次而已,她說反正說不定以後都要充公了,不如咱們去看看,也拿一兩件出來,萬一有個變動,還可以留作後用。
我對她這樣的提議毫無興趣,都大難來臨了,還管那些首飾財物的,又有什麼意義呢?我現在滿腦子亂糟糟的,覺得月夫人的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隻是不知朝廷會如何懲罰呢,月行山守衛疆土有功,而月夫人卻與賊人勾結,月府的命運,究竟會怎樣?隻能盼著皇帝大發慈悲了。
我還是被月錦端拉了去,我問道月錦端,“如果我們真的沒命了,你會不會後悔,做了月府的女兒?”
月錦端罵了一句:“晦氣,我正想著那密室裡的藍田玉釵呢,你能不能不要提醒我,我就快要死了!”說罷,她還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原來,月錦端已經采取了龜隱之術,隻要不去想,隻要視而不見,能有一時的縱情享樂,就算得一時。
月錦端說道:“前兩日我砸東西,也砸出了一些心得。隻要痛快了,就是一時的痛快,也值得去做。你就不要再給我囉裡囉嗦的了。”
貌似她的話,也有一些道理。月錦端說道:“前兩日他們來搜查,也未必搜查到密室。若以後真的有難,咱們躲在密室裡,或許也能多活幾日。”
我與月錦端輕手輕腳,進入了月夫人的院子,劉媽媽平時都睡在偏房裡,那日淋了雨,也染了風寒,早早便睡下了。
我緊緊跟隨著月錦端,來到月夫人的臥室,隻見月錦端移開了一架玉色屏風,然後對著地麵的磚石敲了三下,那磚石忽然自己裂開,出現了一個幽深的洞。月錦端道:“下麵便是密室了,咱們快些。”
我向月錦端說道:“如何下去呢?”
月錦端指了指下麵,說道:“你沒看見呀,那裡有一架軟梯呢。”
果然有梯子,月錦端縱身下去,很快,我便聽到她叫我快些的聲音。我遲疑片刻,也下去了。這密室雖然不大,但書架,梳妝台一應俱全,果真有不少飾物,首飾和寶物閃著光芒,密室也便能看得分明。
月錦端興高采烈地欣賞起各種首飾來,又激動地往頭上插戴。我也看了一陣子,卻沒有太大的興趣了。心想這些飾物確實難得,但也沒必要這樣藏著掖著吧。
很快,我們在密到的妝台後麵,發現了許多銀兩,看來,這是月夫人的小金庫了。
首飾皆是大大方方擺著的,但即使是在密室,那些銀倆,也依然是藏得很好,如果不是月錦端無意間觸到了開關,我們是斷不能發現的。看來月夫人才是真正的有錢人。
我突然發現,月夫人的梳妝台裡,有不少皮製的東西,觸之涼潤,嗅之芳香,有點兒像現代來的麵膜。
我拿起一張,往臉上一貼,隻覺得刹時那層薄皮便牢牢貼在了我的臉上,我連忙將它扯下來。我忽然想到月夫人雖人到中年,皮膚卻細膩爽滑,難道,這就是秘密?
我悄悄將那張薄皮放進了衣袖裡,月錦端還在嘖嘖讚歎,把那些閃閃發光的飾物插滿了頭。
我覺得也沒有意思了,又催了一陣,月錦端才戀戀不舍地跟著我離去了。我們費了一番力氣,將東西按原樣擺好,月錦端的衣袖裡,卻也藏了好幾樣東西。我說道:“你還是省省吧,若是咱們將來或被流放,或被殺頭,這些東西也帶不走的。”
月錦端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多拿一些,反正都是要死的,抱著珠寶,死得也痛快些。”
我還是懶得跟她說了,我雖然喜歡錢,但我的命更貴。我也有自己的小金庫,存了一些私房,但想不到月夫人居然藏了這麼多,這要是讓彆人知道,可又是天大的禍事。
我們從密室裡上來,將屏風搬了回來,月錦端又在先前的地方拍了三下,磚石又和好如初。
夜已經深了,我回到了自己屋子裡,蓮生見了我,急急忙忙地說:“小姐你去了哪裡呀,端姨娘在找你呢。”
我一聽,心中慌了起來,直奔端姨娘處。端姨娘一見我,眼淚汪汪的,說道:“墨淵,秋秋這一次,恐怕真的挺不過去了。”
我鼻子一酸,眼淚也下來了。我走到月秋秋床邊,月秋秋仍闔著眼,半點反應也沒有。我摸了摸月秋秋的手,涼涼的,我轉過身,對端姨娘說道:“姨娘,我想和秋秋說說話兒,你先歇著吧。秋秋最愛聽我講外麵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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