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完這一切,天也漸漸亮了起來。
這一刻,她終於可以放鬆了下來,顫顫巍巍往馬邊走去,突然腳下一軟,胸口一陣疼痛,一口黑血吐出。
“又中毒了!”
曹鳶摸著自己胸口的斷箭,這隻箭似乎早就長到了她的肉裡一點痛覺都沒有。
她抓緊把劉將軍的刀小心翼翼地用布包好,掛到了馬上。
騎上馬往柳城的方向去。
曹鳶剛走沒多久,兩個騎馬的身影匆匆趕來。
玄風下了馬在劉將軍的墓碑前檢查了一番。
“殿下,這紙錢還未燒完,公主應該走的沒多久。”
馬來似乎聽到了外麵的動靜,生存的欲望湧上心頭,不停的亂動。
玄風似乎聽到了聲音,跑到一口未下葬的棺材跟前,聽了聽裡麵確實是有動靜的,於是撬開了棺材,裡麵的慘狀讓玄風目瞪口呆。
玄風驚恐地看向楚衍。
“這是公主做的嗎?這才太”
“都成這樣了還能活多久?”楚衍在馬上並未有下馬查看的意思,他側過頭去不想看這惡心的場景。
“流的血不多。”玄風像是發現了什麼扭頭告訴楚衍,“殿下!公主避開了流血的部位,肯定是和你學的!”
“沒想到公主把您的招式用到這上麵了。既增加敵人的痛苦又死不成!高明!”
楚衍沒空聽玄風的誇讚直接說,“把他掛到陳國城樓上讓他堅持七日!我自己去找阿鳶!”
楚衍直接騎馬離開。
“哎!殿下您小心點!”
玄風扯了扯嘴角,“這麼惡心的事情又得我來乾!”
曹鳶越走往前走,眼睛越不清晰,不知是中箭的原因還是因為她已經三日沒合眼。
路已經慢慢偏離了去柳城的路,曹鳶不知自己現在到底身處何處,隻能靠敏捷的耳力去聽。
突然一群士兵圍了上來,聽腳步聲不止就一個人。
“快看!這是不是魏國的公主!她受傷了!”
蜀軍全都拔出刀來,將曹鳶團團圍住,“兄弟們咱們生擒了她,拿了她,五殿下給我們升官發財!”
曹鳶那原本就已漸漸模糊的視線,此刻更是如同被迷霧籠罩一般,變得愈發不清晰起來。他咬著牙,強撐著那仿佛快要崩潰的意誌,緊緊地握著劉將軍那把鋒利的刀,毅然決然地與那些如潮水般湧來的敵人展開了激烈的廝殺。
本就身負重傷的她,如今麵對這群人的圍攻,那艱難的處境簡直難以言喻,每一次揮刀,都像是要耗儘她全部的力氣,而身上的傷口也在這一次次的拚殺中不斷加深,鮮血緩緩流淌,浸濕了她的衣衫。
終於,曹鳶再也支撐不住,單膝跪在了地上,手中依然緊握著劉將軍的刀,她大口地喘著粗氣,一隻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疼痛欲裂的胸口,眼中閃過一絲絕望與憤怒。
“什麼公主啊!就這麼點能耐!”
這句話從這群蜀軍口中吐出,帶著深深的嘲諷。
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落得如此狼狽的模樣,她以為自己會栽到陳國手裡,沒想到竟然是蜀軍!
即便如此,她內心深處那股不服輸的勁頭並未消散,她慢慢地站起身來,眼神中重新燃起了一抹決絕的光芒,就算死也要死得其所。
拚儘最後一口氣與蜀軍決鬥,身上被老強了兩刀,血順著刀往下流,此時,身後的一名士兵猶如惡狼般猛地一腳踹了上去,那巨大的力量瞬間讓曹鳶再次失去平衡。
她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仿佛移位了一般,劇烈的疼痛讓她眼前一陣發黑,嘴角溢出了一絲血跡。
緊接著又是一腳,曹鳶踉蹌地退後而她未曾注意過,身後就是懸崖。
曹鳶認命地閉上眼睛,心道,早知道親人還是這個結果,老天又何必讓她重生!也許她早就應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