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真心實意的感謝封家,這一次若是沒有封家的不計前嫌,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送走所有人後,封棋幾人是累癱了,一直彎著腰,那腰仿佛都要斷了似的。下地乾活都沒有這麼累得吧。
“還有多少血”李師苑問道
“還有一半吧”聽到此處,幾人都有些惆悵,如今隻是一個村的人,還有那麼多人,可怎麼辦。
生血丹也沒有了,自然不敢再讓長寧放血。幾人都沒法子。
“不知道這一滴血可以救多少人,若是這濃度不受限製還好說”夏青塵道,今日他們熬藥,為了能節約一點,可不像上次一滴血一碗藥。
即便如此,那些喝了藥的人也好了,雖然起效稍微慢了一點。
封棋靈光一動“我們可以找個人來試試,先用我們認為最大的倍數,若是不行再加一滴”
夏青塵十分讚同“這個方法好啊”
後麵的兩日,村裡來的人比較少,偶爾有兩個,也方便他們研製血液的稀釋倍數,最後發現一滴稀釋到一水缸裡都是有效果的,不過再往大就不太行了。
“看樣子,我們之前真的太浪費了”幾人想想都心痛。
李師苑點點頭道“這還隻是普通的水,若是靈水,那效果可能會翻幾番不止”
接下來的幾日,封家有良藥終是被傳了出去,四麵八方來求藥的人絡繹不絕,即便比第一日稀釋的濃度更大,但短短三日便把血用完了。
而為了掩飾主要是血的功效,他們都拿了草藥熬製,等到了第四日時,好些從更遠的外地趕來的人也在封家門口等著。
“求求你們,救救我們吧”一看起來約莫五六十歲的老婆婆有氣無力的喊道,他們本來都在家裡等死了。
可前兩日聽說這原村有一戶人家有靈藥,他們趕了兩天路,在路上也看到這仙源鎮和澧縣不像他們縣那般死氣沉沉。便知此事肯定是真的。
而且聽說,所有來的人,封家都救了,沒道理不救他們罷,所以便攜著一家老小的來了。
封棋麵露難色,也擰不過這個大媽,他已經說了半天了“不是不救,是實在沒有了”
長寧這兩天的情況也十分不妙,可生病的人太多。就算殺了她也不行啊。當然絕對不可能殺的。
“求求你們了,救救我們吧,我這可憐的小孫子才四歲,他還這麼小,老太婆死了就死了,可他的人生還那麼長,求求你們了,嗚嗚~”老婆婆瞧著懷裡的孫子,眼淚不爭氣的留下來了,她個年近半百的人可以不救,但她真的不想這小孫子出事。說完邊哭便跪下來了。
其他的人也順勢跪了下來“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了”
封棋被眼前的人,也弄得毫無辦法。這時封長梁急匆匆的衝出來,小臉紅紅的,一看便知是剛哭過的,大吼道“說了沒有了,就是沒有了,你們快些走吧”
“你這小娃,怎麼年紀小小如此心狠,為什麼他們都能救,我們不能嗎,難道我們的命不是命嗎”跪在地上的人惱怒,他們那個不是沒點身份地位的人,如今要跪著求這些泥腿子,還要被拒絕,如今還被這小娃數落,心裡的火早已忍不住了,他們隻是不想死,他們有什麼錯。
“你們的命是命,那我姐姐的命就不是命嗎”此時的封長梁也氣急,話趕話便說漏嘴了。
“長梁,閉嘴”
封棋大吼的一聲,用眼神製止了封長梁,讓封長梁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若是因此將姐姐陷入危險之地,他…
“我們求你們救我們,關你姐姐什麼事”眾人都紛紛點頭,大家都沒往放血的一處想,也沒有人會想到血,他們喝的都是用普通治療傷寒的草藥熬製,再滴入稀釋過的血,哪裡會瞧得出。
後有人想到,莫不是這小娃的姐姐冒著生命危險采的藥。想通後又說道“小弟弟,莫不是你姐姐冒著生命危險給我們采的藥,你告訴我們在哪裡,我們自己去可好”
“對對,你把藥方告訴我們我們自己去找”眾人附和道。
這下封棋和封長梁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還不等他們慶幸,剛剛鬨脾氣的人也意識到自己的態度不好,居然對一個小娃娃生氣,轉而向封棋和封長梁拱手道歉“剛剛對不起,咳咳咳~是我失態了,求你告訴我們吧,你姐姐願意冒著生命危險采藥,想必也不會想看到我們這麼多人等死吧。”
封棋和封長梁兩人半天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這時李師苑從屋內走出來,李師苑本就是金丹修士,整個人的氣質顯得仙氣飄飄,清冷異常,不怒自威,眾人都安靜了下來。
封棋見狀,眼中有些向往之色,果然是仙人啊,一句話沒說,就叫眾人安靜了下來。
早在幾天前,他們才來時,長寧就已經給他解釋了,說這兩人是修仙之人。
“大家不必著急,那地方路途甚遠,且危機重重,我們馬上就出門去尋藥,大家再耐心等兩天”李師苑的話很親和,明明是一個不認識的人,卻對他們有著極大的說服力。
安撫了眾人,封棋意外的發現角落裡蹲著的一人很是眼熟,封棋走近看去,看清在角落蹲著的婦人,婦人渾身臟亂,衣服也是破爛不堪,臉上被汙泥弄的看不清麵目,婦人一看來人,慌忙低下頭去,眼神閃躲。
封棋感覺這婦人有些麵熟,開口道“這位夫人,可要到裡麵坐一坐”
婦人一聽,本低下的身軀,輕輕顫了一下,不敢抬頭,封棋有些疑惑,他覺得算是很溫柔了吧,有這麼嚇人嗎,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
封棋懸在半空的手有些尷尬,悻悻的收回手,打算離去,轉頭的那一刻,無意間瞧見了婦人的手腕,封棋一時間怔住了,那個鏈子…
封棋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猜測,嘴巴微張卻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響,時間似乎都在這一刻停住了。
順著手腕,眼睛慢慢上移,細細的打量起來,婦人臉上沾著泥,頭發淩亂,身上的衣服也是粗麻製品,以前的母親從來不會穿這類品質的衣服,臉上也不似兩年前那般圓潤,兩人之間仿佛隔著雲泥,但卻隔不開兒子對母親的思念。
封棋嘴唇微顫,鼻頭酸澀,眼前之人可不就是兩年前跑掉的母親,縱使她對所有人都不好,可她作為他的母親卻是當之無愧。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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