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啓和徐氏自然沒有意見,薛言夫妻是女兒的救命恩人,又含辛茹苦地將她養大,可謂是勞苦功高。
徐氏止住了眼淚,拉著楊氏說道:“以後我們兩家就是親戚,可要時常走動。杳杳呢,她想住王府就住王府,想住薛家就住薛家,如何?”
她雖然這樣問,可眼裡藏著的小心翼翼讓薛度雁眼眶一熱,她挽著兩位母親的手,揚起腦袋說道:“我一個月住薛家,一個月住王府,你們可不要嫌棄我呀!”
兩家人哭成一團,好不容易才擦掉了眼淚,薛度雁就將自己的計劃跟衛啓夫妻說了。
末了還道:“我知道我的計劃也許得不到父親和母親的讚同,可是我咽不下這口氣。若是父親和母親不同意,就當我沒有說過。”
衛啓夫妻得知事情的始末之後,一拍桌子怒道:“天底下怎麼還有如此厚顏無恥的姑娘?”
徐氏心疼地拉著女兒的手,怎麼看也看不夠,便道:“杳杳沒有錯,以德報怨才是最愚蠢的做法,有仇報仇,睚眥必報才最快意。你放心,父親和母親一定配合你。”
果然,自己做什麼,徐氏都會無條件支持。
薛度雁眨了眨眼,把眼淚憋了回去,“那等事情了了,我再回王府來。母親覺得如何?”
徐氏應了,“母親一定用最快的速度把事情處理好!”
楊氏這才知道女兒的想法,她沒有吭聲,女兒因為溫若綺受了那麼大的罪,合該給她一個教訓!
溫若綺不知道他們的計劃,她捏著長命鎖心如雷鼓地回了織蘿苑,一進門就將自己關在屋子裡。
她拿出長命鎖左右翻看,隨後將長命鎖貼在心口。
有了這個長命鎖,她就可以頂替薛度雁的身份,成為瑞親王府的小郡主。
到那時,她就不再是賤妾,極有可能成為安寧侯的正室。
試想想,瑞親王府怎麼會允許自己的女兒做妾呢?
她正幻想著未來的日子,就聽見巧兒在外麵拍門:“姨娘,出事了!”
溫若綺將長命鎖好生藏好,才站起來拉開門,“出什麼事兒了?”
巧兒的臉色有些發白,輕聲說道:“溫老爺死了!”
“你說什麼?”溫若綺陡然扭頭,見她的樣子不像說謊,提起裙擺走了出去。
她沒有去蘆姨娘的屋子,而是由巧兒帶著去了溫大樹死亡的地點。
等到了地方,溫若綺的心裡湧上一抹訝異,居然是離人館!
一瞬間,她的心跳得飛快,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她的腦海裡劃過,很快又歸於平靜。
進了離人館,她隻見溫大樹半裸著躺在地上,胸口插著一把剪刀,額頭也被開過瓢。
血跡已經乾了,黑乎乎地糊在臉上,雙眼瞪得老大,死不瞑目的樣子看得眾人膽寒。
銀簪和杏蕊相互依偎在一起,一顆心止不住地往下沉。
趙氏知道侯府死了人,早就帶著人趕到了離人館,此時她正陰著臉不吭聲。
沈聽玨得了消息趕來,就見離人館圍滿了人,他撥開人群走進去,正好對上溫大樹的雙眼。
原本無動於衷的溫若綺看見沈聽玨來了,哀嚎一聲撲向溫大樹,口中不停地叫著爹,然後伸手指向銀簪和杏蕊:“是你們,是你們殺了我爹!”
銀簪瞪了過去,“你可彆胡亂攀咬,我們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院子裡了,與我們有什麼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