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離開燕京的喬老二帶著僅剩的五六個人正坐在一間茶寮裡喝茶,一雙眉毛皺得可以夾死蒼蠅,咕嚕嚕地一碗水喝下肚,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聽說了嗎?聽說假冒安寧侯的那個南域朝餘孽就快斬首了!”
“怎麼沒聽說,我大舅子的三姨媽的女兒的相公的妹妹的兒子在皇城內開鋪子,昨天就收到消息,說明天就要押到午門斬首了!”
“斬了好,斬了好,那個冒牌貨要是真的帶兵謀反,不知道要死多少老百姓。”
“”
耳邊的討論聲此起彼伏,喬老二聽得眉心直跳,抄起桌上的劍就要走。
其餘人追了出去,悄聲說道:“喬叔,咱們不管殿下了?那可是咱們大王唯一的骨肉了!”
喬老二沉痛地閉了閉眼,他是荀帝的心腹,自懂事起就跟在荀帝身邊,為他做了一輩子的事,最後被他送到趙氏身邊。
等趙氏誕下沈聽玨,荀帝已經戰敗被俘,後來荀帝身死,他就起了複國的心思。
原本他在沈聽玨身邊好生教導,沈聽玨也不至於隻知道沉迷於酒色,半點荀帝的精明和謹慎也沒學到。
沈聽玨不服管教,不聽教導,最後更是直言,說他管得太緊,請他離開侯府。
他為沈聽玨嘔心瀝血,最後卻被沈聽玨嫌棄多管閒事,心灰意冷之下,他喪氣出府。
此時此刻他不是不後悔,要是他能忍住那口氣,咬牙繼續管教,殿下也不會被那個農婦養成個廢物點心。
要是他們剛開始籌謀,事情就失敗,他還不會如此失望。
眼看著就要事成,就差臨門一腳,他們所有的算盤都被打亂,花費巨大的財力組建起來的軍隊被打得潰不成軍,節節敗退。
哪怕他們占儘地理優勢,隻要殿下還在衛帝手中,他們要想救人,就隻能束手就擒。
“這很大可能是一個陷阱,我們要是回去,就是中了衛帝的奸計!”喬老二恨聲說道,一想到沈聽玨還被關在皇城內的監牢裡,他就心急如焚。
早知如此,在聯係不上殿下的時候,就應該舉兵進犯,打衛帝一個措手不及。
其他幾人你看我我看你,就等著喬老二發話。
喬老二最後翻身上馬,調轉馬頭往燕京跑去。
此去不論失敗還是成功,他都已經儘力了,即便到了地底下,也可以問心無愧地麵對荀帝。
他策馬而去,留下一地灰塵,站在原地的幾人吃了一嘴的灰,半晌才回過神來,忙騎上馬追了上去。
沈聽玨半死不活地被關在刑部大牢,小腹上的傷口隻是草草醫治過,好幾天過去了,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他扶著牢門爬起來,看了看左右兩邊的牢房,都空蕩蕩的,空得好像整個大牢就關了他一個人。
突然,前方好像傳來一陣腳步聲,他側耳聽了一會,確定腳步聲是往這邊來的。
沒多久,宣德帝身邊的常喜捧著聖旨出現在他的跟前,聖旨他冒充安寧侯十餘年,企圖為南域朝複國,明日退出午門斬首。
沈聽玨急了,赤紅著臉叫道:“憑什麼殺我?衛帝這條老狗有什麼資格殺我?”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