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度雁累極了,窩在江九重的懷裡沉沉睡去,天色將明未明時,一雙大手覆上前胸,她疲倦地將那雙手挪開,翻了個身又進入了夢鄉。
等她醒來時已經天光大亮,江九重的位置早已沒了暖意,也不知道他起來多久了。
“垂虹!”聲音一出,薛度雁自己被嚇了一跳,怎麼會沙啞成這樣?
垂虹端著一盆熱水進來,寒侵則掀開簾子,找來衣裳替薛度雁換上,看見她滿身的痕跡,紅著臉皺眉,“侯爺也太不知道心疼姑娘了,姑娘這還是初次呢,就”
寒侵滿臉通紅,到底沒好意思再繼續說。
薛度雁渾身酸痛,兩條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她任由垂虹和寒侵替自己擦臉上妝,問道:“侯爺起來多久了?”
等她漱了口,垂虹又端來一杯溫茶,看著她喝下去才道:“侯爺一早起來練了套拳,約莫是洗漱去了。”
話音剛落,江九重就從外頭進來,精神奕奕的模樣看的薛度雁眼紅。
明明出力的不是她,怎麼她就這樣累?
江九重抓起梳妝台前的螺子黛,在鏡子裡與薛度雁對視,“娘子,為夫替你描眉。”
薛度雁瞪他一眼,眉間還帶著春意,壓根震不住他,見他描的眉還挺像樣,冷不丁冒出一句,“描得挺好,哪位姑娘教你的?”
滿心甜蜜的江九重沒聽出她話裡的酸意,得意地揚起眉毛,一副求誇獎的模樣:“怎麼樣,是不是很滿意?”
掀開簾子進來的如媽媽聽了這話,差點沒上去將她家大哥兒的嘴縫上,她收了床上染了血跡的白帕,對薛度雁說道:“大奶奶寬心,大爺自小潔身自好,身邊除了我這個老婆子,就隻有青墨那個愣頭青。這描眉呀,是他讓奴婢教的,才學了幾日就天天對著鏡子給自己畫眉”
如媽媽看到江九重要殺人的目光,忍著笑閉上了嘴。
江九重卻在如媽媽的眼神中看出了什麼,等如媽媽下去了,他才掐著薛度雁的腰,讓她坐上梳妝台,在她的紅唇上偷了個香。
“你吃味了?”
薛度雁扭過頭,想到他昨晚輕車熟路跨進浴桶的樣子,“你老實告訴我,你還摸進過誰的浴桶?是春香樓,還是怡紅院?”
在看到江九重的笑容逐漸擴大,雙眼泛著亮光時,薛度雁抬手掐了他一下,惱羞成怒地說道:“你快說呀!”
溫軟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嬌嗔,江九重的喉結滑動兩下,又親糊了薛度雁的口脂,喘著粗氣說道:“沒有,隻摸進過你的浴桶,這輩子隻進你的浴桶!”
話還沒說完,薛度雁剛穿好的衣裳又被解開,她手忙腳亂地把衣襟整理好,把江九重的腦袋推開,“還要去敬茶,你彆再胡鬨了,再鬨我要生氣了!”
江九重站直了身子,見她糊了滿臉的口脂,擰了帕子給她擦掉,手中動作不停,口中卻道:“我現在知道什麼叫軟玉溫香,什麼叫欲罷不能了。”
薛度雁又擰了他一下,重新給自己塗上口脂,確認沒有差錯了才拉著他往外走。
江老太爺和江華安夫妻幾人已經坐在正廳等了一會兒,直到一盞茶喝完了,才見江九重牽著薛度雁走進來。
彭氏看了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眼睛移上江九重俊秀的臉,見他的眼睛黏在薛度雁的身上,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茶碗。
他當真是毫不掩飾自己對薛氏的偏愛。
江老太太冷哼一聲,“新婦敬茶,怎可睡到日上三竿?”
江九重欠了欠身,“祖父、祖母,父親、母親恕罪,娘子已催了我四五遍,是九重練拳耽誤了時辰。”
彭氏接過話茬,為薛度雁介紹:“這是祖父和祖母,那邊是屹帆和他的娘子羅氏以及他的妾室周氏,還有福柔。”
薛度雁點頭一一認了,才接過鄭嬤嬤端過來的茶,在江老太爺和江老太太跟前跪下,“孫媳請祖父、祖母喝茶。”
二老沒為難她,喝了茶給了個紅封就讓她起來,隻是態度不冷不熱的讓人摸不著頭腦。
又給江華安和彭氏敬過茶,江屹帆才和羅錦雲站起來,行禮道:“弟弟/弟媳見過大嫂嫂。”
江福柔就直接多了,抱著薛度雁的胳膊叫大嫂,看得站在羅錦雲身後的周惠宜紅了雙眼。
“好了,讓人擺飯吧!”江老太太說道。
周惠宜站在羅錦雲身後,要拿筷子給她布菜,被羅錦雲拒絕,“好了,我不用你伺候,你下去吃飯吧!”
吃她夾的菜,羅錦雲怕自己咽不下去。
有江九重在,周惠宜不敢做妖,委委屈屈地坐在屬於妾室的小桌子上,看著他們其樂融融地吃飯,她險些折斷了手上的筷子。
她本不該這樣卑微,本不該這樣低他們一頭,原本坐在桌上吃飯的是她而不是薛度雁和羅錦雲。
周惠宜攥住了筷子,直到指尖泛白,才將眼裡的淚水憋了回去。
薛度雁側身看了一眼,正好看見周惠宜捏著筷子的指尖,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把江九重夾給自己的魚肚吃掉。
看來周惠宜過得不太好。
可是這跟她有什麼關係?
“大哥,你還要去北疆嗎?”江屹帆沒忍住問道。
江老太爺看了他一眼,到底是破了食不言的規矩,“北疆戰事已定,韃虜也全部剿滅,何須再去北疆?”
江九重將嘴裡的飯菜咽了下去,又給薛度雁舀了碗湯,才道:“如今沒有戰事,我不必再去北疆。隻是,我在國公府住著到底不大好。等薛氏回門之後,我們就搬去定國侯府。”
遲早是要提出來的,今天提和明天提都一樣。
“為什麼這麼急?”江福柔不滿地撅起了嘴,把手中的筷子放下,“大哥,你就不能在家裡住嗎?定國侯府就住你們兩個人,豈不是太空曠了?”
江九重沒有回答,隻是笑著給她夾了隻雞腿。
他是不受家中歡迎的人,留在成國公府也隻是礙眼,何必在這兒白占一個院子?
隻是,他想將生母的牌位帶去定國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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