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薛度雁聽說二房出了事。
扁舟剛去看完熱鬨回來,興致高昂地說道:“周姨娘給二爺下了藥,被二奶奶發現,狠狠罰了一通,如今還跪在二房正院裡呢。老爺和夫人都氣壞了,嚷著要將周姨娘退回周家去。”
又下藥?
薛度雁沒想到周惠宜死性不改,到現在還隻會下藥這個手段。
周惠宜獨守空房幾個月,每每看見江屹帆和羅錦雲夫妻恩愛,她的心就像針紮一般。
她本想和江屹帆好好相處,以後生下個一男半女,她下半輩子也好有個依靠。
可江屹帆根本不碰她,看見她就跟看糞坑裡的蛆似的。
她以前作為江福柔的好友,還能得他幾分好臉色,自從出了客棧那回事之後,他就再也沒搭理過自己。
這個結果跟她一開始籌謀進國公府的結果完全背道而馳。
彭氏正坐在兒子的床邊,看著他喝過降火的藥之後,就沉沉地睡了過去,臉色由一開始的潮紅變成蒼白,她就氣不打一處來,怒道:“將那個賤人帶進來!”
跪了兩個時辰的周惠宜被兩個婆子像拎雞仔似的拎了進去,又被甩到彭氏和羅錦雲的腳邊,她狼狽地抬起頭,正好對上羅錦雲可憐的目光。
她像是被針紮了一般,跪得筆直,她不需要任何人可憐,尤其是羅錦雲。
“周惠宜,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將青樓妓館的伎倆用在我兒子身上!你這樣下賤,跟春香樓的姑娘有何區彆?”
“要是我兒子沒事便罷,要是他有任何問題,我立刻要了你的命!”
彭氏也沒想到周惠宜死性不改,買通了女使假借羅錦雲的名義給書房裡的江屹帆送甜湯。
江屹帆不知道甜湯被下了藥,本想看完手上那本書就回房,不曾想書還沒看完藥效就發作了。
周惠宜在這時候走進去,身上穿著一件白紗,裡頭隻穿了件肚兜,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坐在江屹帆的腿上。
要不是羅錦雲來得及時,他們早已乾柴烈火地燒了起來。
那個被周惠宜買通的女使此時也跪在地上,嚇得臉色慘白,她哪想得到羅錦雲會突然來書房?
要是她再晚一點,周姨娘已經和二爺成就好事,自然不會發現她被買通了。
周惠宜默不作聲,隻有那個女使低聲抽泣,大氣也不敢出。
彭氏麵色陰沉,雙眼像是帶著利刃,直直地刺向女使:“青毫背主,拉下去杖斃!”
青毫被嚇得魂飛魄散,膝行到彭氏身邊哭著叫道:“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她的哀求沒有用,被人堵著嘴拉了下去。
周惠宜聽著青毫挨打時傳來的悶哼,臉色更白了幾分,她梗著脖子倔強地說道:“妾早已是小公爺的人,可我進門這麼久,小公爺從未過我房裡。我為自己打算,想留個一男半女有什麼錯?”
“你是相公的人?不見得吧?”羅錦雲掩著唇,像是嫌周惠宜臟,“據我所知,你進門之前給相公下過一次迷藥,相公睡得人事不知。既然相公睡了一夜,和你成就好事的人是誰?”
周惠宜的眼神閃爍兩下,她當時安排蝶兒去買媚藥,然而正經藥鋪哪有媚藥可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