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黃昏,李茂盛他們從山上,原路走了下來。
“我說你們傻瓜唄?明明說了去不得,就是不信我的話。如何吧?”郭大漢兒已經用布條,把戳傷的小腿,包紮起來,正六神無主地坐在石頭上。忽見李茂盛他們退轉過來,便主動巴結李茂盛說。“你李大爺也是,那麼聰明一個人,居然聽陳歪嘴兒的話,搞來一點水平都沒有。如果傳出去了,你李大爺,吃得過這個字眼呀?”
“滾你媽的郭大漢兒。我李茂盛,人活幾十歲,曆來都是我騙彆人。這一次,終於讓你把我騙了。你這個喪門星,早知道是這樣,鬼才給你一路來。”
“李大爺,你是親眼看見的,就是這個鬼婆吧。”平日裡,郭大漢兒一點都不囉唆,這下他卻咕嚕咕嚕,嚷個不停。“你看她,吊兒郎當。又矮又胖,臉上還紅得像猴子屁股一樣,真不成東西。要不是她有意作怪,我們早進去了。”
“人作孽,天知道。”降央氣憤地說,“你們進不去,關我什麼事?”
“呸!”郭大漢兒罵道,“還那麼多歪歪理。”
“看樣子,你們幾個一定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降央抬起頭來,突然發覺周圍的人,一個個都不正常。“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小事情。不然,老天爺他,不會那麼斤斤計較吧。”
“茅坑裡麵的石頭,又臭又硬。說我就說我吧,偏要扯到李大爺他們身上去。太不成東西。說個不字,我把嘴給你撕爛。”
郭大漢兒有意把火氣直往降央身上惹,李王氏、李陳氏、陳歪嘴兒、大舌頭兒、李狗子他們,就真的走到降央麵前,大聲罵道:
“就是你這個鬼婆,把我們全都害慘了。要是路上走快一點,哪有這場事?”
“去把山洞掏開。”
“掏開,掏開!”郭大漢兒也在一邊吼道,“掏不開弄死她。”
“又不是我把它堵塞的,憑什麼要我去掏開呢?隻怪你們心腸不好。要掏,喊老天爺掏吧。”
“什麼人是這樣嘛?蠻不講理。”郭大漢兒鬼火直冒,但是,又拿降央沒辦法。“簡直不像話。”
“是不像話吧。”李紹清說,“要是我的老婆,早把她弄死了。”
“弄死就弄死。”郭大漢兒說,“給我找根繩子來,勒死她。”
“你彆說得厲害,”李紹清說,“結果辦不到。”
“喊你拿你就拿吧。”郭大漢兒說,“搞快點。”
李紹清見郭大漢兒,真的伸過手來。便把包袱扯開,拿出繩子,給郭大漢兒甩了過去。郭大漢兒忍著腿痛,上前幾步。把繩子往降央脖子上一搭,又纏了一圈。他挽住繩子,正要用力。不料陳歪嘴兒從背後猛地一推,把郭大漢兒推來差點摔倒。
“陳歪嘴兒,你乾什麼?”
“誰像你嘛?太傻了。明明就是一個找都找不著的寶貝,你還傻乎乎地勒死人家。”
郭大漢兒見陳歪嘴兒,很快就把降央脖子上的繩索給她解開甩了。大聲罵道:“陳歪嘴兒,看我弄死你!”
“你不要她,我要她。”陳歪嘴兒說得很認真,竟把郭大漢兒搞來不知道怎麼說。“走,降央,跟我算了,我要你。人家說,爛泥鰍配餓癆罐,你我兩個配在一塊剛合適。我把你帶回去,放在家裡供著,誰敢來給我動一下,我弄死他。等他龜兒子念得生眼屎。不對,等他龜兒子蟲子爬出來,都不拿給他動用一下……”
陳歪嘴兒出洋相,郭大漢兒砰聲給他一拳。
“哎喲喂,這麼狠心?”陳歪嘴兒摸著臀部,傻乎乎地說道,“那,乾脆我們大家要,該對唄?”
郭大漢兒眼睛一瞪,衝上前去,與陳歪嘴兒抓扯起來。陳歪嘴兒見郭大漢兒真的火了,才閉了嘴巴,退到了旁邊去。
“龜兒子些,屁股心都是黑的。再多做點惡事,更進不去……”降央說了一半,見郭大漢兒凶神惡煞,做著要狠狠整治她的模樣,就不敢把話往下說了。
降央,一個善良的西番女子。按理,應該順理成章,讓她進入壩子裡去。可是,如果她進壩子裡去了,她的祖父祖母怎麼辦?她父母的後半輩子,又靠誰來照管呢?那不是害她一家不成?老天爺做事,總是方方麵麵都要考慮。降央,隻有衷心祝福你了。在未來的人生旅途中,平平安安,生活幸福,心想事成!這個時候,你周圍的人,全都瘋了,你就忍忍吧,千萬彆再招惹他們了。古言話一句——忍讓為眾妙之門呀。
“啊,豹子,豹子。”李紹清突然驚叫起來,“豹子,豹子。”
“幺爸唉,幺嬸嬸唉!”李陳氏也驚叫起來,“豹子來了。”
“快快快,生火,生火。”李茂盛雖然氣得糊裡糊塗,但他還是知道豹子厲害,立即吩咐說道。“隻有火才能把它攆走。”
李紹清、陳歪嘴兒,慌忙找了一些柴草,燒起火來。七八個人驚慌失措,圍在一起,郭大漢兒和降央因為害怕,也跑了過來。
“不要她來,把她拿去喂豹子。”郭大漢兒說,“我真的看不得她那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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