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斯特的寒雨一直在下。
連續好幾天。
仿佛是要把所有的雨水在這幾天給下完了一般。
但雨水不能阻止私酒生意的繁盛,私酒就像是這場雨一樣,在不斷蔓延。
這天早上,維綸起的很早。
因為第二批私酒在昨天新鮮出爐了,而不同於上一次,有海神號幫忙吃下一大批的貨物,在分給各個賭場,酒店,地下酒吧,妓院消化後,依舊多出了不少存貨。
在這個時代,有存酒就是罪過,那等於放任金子在地下腐爛。
所以伊森通過山德羅的那幾個合夥人的關係,找到了一條隔壁城市的銷路,他用高於現在市價兩倍的價格,將存酒都賣給了他們。
當然,事後,這筆錢肯定是五五分賬,還有一份還要給到山德羅手裡。
伊森是很明白有錢大家賺的。
因為是第一次交易,為了保險起見,維綸決定親自押送這批貨物。
哪怕,最近這些天一直都風平浪靜,也沒聽說誰家的生意出了事。
可小心是乾這行最要緊的。
這一點維綸保持的很好,他也相信正是小心讓他活到了現在。
而且,伊森一直提醒他,禁酒密探始終不出現,非常詭異,說不定他們已經躲在暗處,就等著致命一擊。
為此,維綸今天特地挑選最精銳的一批手下跟他一起出行。
這些人裡除了他原先酒館裡留下來的幾個充當骨乾的老人,剩下的都是最近這些日子他特訓的那些從各個頭目那推薦上來的最優秀者。
同時,他們也配備了第一批量產出來的溫斯特打字機。
握著溫斯特打字機那緊實的槍柄,維綸的心裡安定了不少。
男人老了,能信任的就隻剩下手裡的槍了。(注1)
站在窗口吸完最後一支煙,維綸攏了攏自己的衣角,讓整個領口都立了起來。
溫斯特越來越冷了,冬天要到了。
也不知道,他還能度過幾個冬天。
戴上圓禮帽,維綸最後檢查了一遍身上的槍械,便走出了這間臨時的辦公室。
外麵,兩輛貨車上已經裝滿了這一次的存貨,那批他精心挑選的手下則站在一旁,人人穿著風衣,頭戴凹禮帽,看起來精神十足。
“出發吧,外麵雨大,記得帶雨傘,免得驗貨的時候進了雨水。”
維綸做著最後的安排,然後快步上了一輛轎車。
五分鐘以後,車子從工廠裡陸續開了出來。
因為下雨,車速並不算太快,所以,他們的行蹤也被人給盯上了。
滂沱的大雨裡,有車在遙遙地跟蹤著整個車隊。
哪怕大雨攔路,那車卻依然跟的不緊不慢,死死咬住。
不因為彆的,隻因開車的人是從治安所特彆行動部挑選出來的好手。
這種雨天追蹤,不過是信手捏來。
車上,一共有三個人。
除了開車的和坐在副駕駛上的人,後排還坐了一個人。
這個人不是彆人,正是蟄伏多日的劉易斯。
劉易斯已經無法忍受了。
他必須要做點什麼。
好在,機會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