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裹挾著鹹腥的氣息,那氣息像是無數細小的針,刺著人的鼻腔,獵獵地吹拂著鳳如傾的衣袍,冰冷的海風透過衣料,她能感覺到那絲絲涼意,她如同出鞘的利劍,筆直地站在船頭。
夜色深沉得像一塊巨大的黑布,沉甸甸地壓下來,唯有遠處望海港的燈火,如鬼魅般閃爍,那微弱的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似是隱藏著無數秘密。
甲板上,水手們動作利落地收帆,船身在海浪的拍打下發出沉悶的聲響,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人心上,緊張的氣氛在商船周圍彌漫開來,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
“舵手,減速,靠港。”
鳳如傾的聲音清冷而果決,不容置喙,那聲音在海風裡迅速飄散。
船身緩緩減速,最終穩穩地停靠在碼頭邊。鳳如傾率先躍下船,她的腳步沉穩地落在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響,身後的周舵手緊隨其後。
碼頭上,林管事早已等候多時,他佝僂著腰,臉上堆滿了虛假的笑容,那笑容像是麵具一樣掛在臉上,卻難掩眼底的陰險。
“哎呦,鳳小姐,您可算來了。”
林管事搓著手,鳳如傾能聽到他手掌摩擦發出的沙沙聲,姿態卻異常傲慢,“這貨物嘛,有些問題,還需要再查查。”
鳳如傾冷眼掃過他,目光如冰刃般鋒利,仿佛能穿透他的身體,語氣不帶絲毫溫度,“林管事,你的借口未免也太拙劣了。昨日說是涉嫌走私,今日又是什麼問題?”
林管事嘿嘿一笑,他身後,幾個港口守衛也跟著起哄,嘴裡發出輕蔑的嗤笑聲,那聲音像利箭一樣刺向鳳如傾。
鳳如傾怒極反笑,胸腔內怒火翻湧,像是有火焰在燃燒,她強壓下心頭的怒意,一字一句道:“林管事,你當真以為我鳳如傾是好欺負的?一而再再而三地找借口,你背後的主子,給你的好處可真不少啊!”林管事臉色一變,笑容僵在臉上,眼神也變得陰狠起來,“鳳小姐,話可不能亂說,我們一切都是按照規矩辦事。”
“規矩?你也好意思提規矩!”鳳如傾怒喝一聲,聲音如驚雷般在港口炸響,那聲音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她抬手指向林管事,眼中燃起熊熊怒火,壓抑的氣氛在整個港口迅速蔓延開來,仿佛下一秒就會爆發,“你如此顛倒黑白,視王法如無物,今日,我倒要看看,這望海港,到底是誰說了算!”林管事後退一步,臉色鐵青,嘴角抽搐著。
鳳如傾沒有再理會他,她轉身,對周舵手說道:“去,把人帶過來。”
周舵手點點頭,身影一閃,消失在夜色之中,片刻後,又帶著一個瑟瑟發抖的身影走了出來。
那人,正是鳳如傾船上的水手孫水手。
“孫水手,你來說說,這貨物到底是怎麼回事?”
鳳如傾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判官,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嚴,那聲音像冰冷的鐵鏈纏繞著孫水手。
孫水手渾身一震,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他抬頭看了林管事一眼,又驚恐地低下了頭,嘴裡支支吾吾,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敢說出來。
鳳如傾冷哼一聲,她緩緩走到孫水手的麵前,彎下腰,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她的手觸碰到孫水手的臉,能感覺到他臉上的冷汗,如同在撫摸一隻寵物,語氣溫柔得像是情人間的呢喃,“彆怕,說出實話,沒人會怪你的,對吧?”
她頓了頓,眼神變得銳利起來,“除非,你想替彆人扛罪。”
孫水手的眼神飄忽不定,在鳳如傾和林管事之間來回遊移,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浸濕了他的衣襟,那汗珠滑落臉頰的感覺癢癢的。
他顫抖著嘴唇,最終還是抵擋不住鳳如傾的威壓,哆哆嗦嗦地交代了事情的真相:是林管事收受了鄭船長的好處,故意刁難鳳如傾,扣押貨物,想要趁機吞並她的生意。
鳳如傾聽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從袖中掏出一封信,在林管事麵前展開,上麵赫然是林管事與鄭船長勾結的證據,字跡清晰,證據確鑿。
此時,周圍的水手們都圍了過來,原本喧鬨的碼頭瞬間安靜下來,隻有海風呼嘯而過的聲音,那風聲像是在為這出戲做最後的渲染。
林管事癱倒在地,而鳳如傾站在他麵前,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她舉著證據,在林管事眼前晃了晃,那信紙在海風的吹拂下發出獵獵聲響,仿佛是對林管事惡行的嘲笑。
鳳如傾冷笑一聲,“林管事,你以為你的小把戲能瞞天過海?我鳳如傾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今日,就是你的末日。”
“林管事,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鳳如傾的聲音冰冷,如同來自地獄的審判。林管事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鳳如傾將證據交給周舵手,“去,報官。”
周舵手領命而去,林管事知道大勢已去,隻能頹然地癱軟在地上,等待著法律的製裁。
貨物被放行,鳳如傾的船員們歡呼雀躍,暢快的笑聲在港口回蕩,驅散了之前的緊張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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