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老爺子,在這裡,還休息的慣嗎?”
“自然是好,自然是好。”
在夜晚,旅者回到旅館之處,跟那剛出門的蘭老爺如此說道著。
“嗯……好就可以……最近的事情發生的太多,希望不會影響到你。”
“要是沒影響,那是假的……那遠處軍營裡的槍響聲,大的都能傳到這裡來了……
“一天之內,不知道斃了多少人,您,也真是雷霆之手段啊……”
“雷霆手段?那是該有的手段,我不會對他們有任何的仁慈之心,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人殘忍……”
“嗯……古老的名言,至今依然有效,恐怕未來,也是如此……”
“唉……”
“嗯?旅者先生,還有什麼事情,能讓你如此歎息呢?”
“我隻是在想,你們看中的,到底是我的哪一點?”
“嗯?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蘭老爺不懂,但似乎,亦能從這般話語,與神情之中,聽出些什麼來。
“你們到底是看中我的能力,還是我這個人本身……”
“……”此話一出,蘭老爺當場愣在了原地,此刻他的內心裡,閃過了萬般種想法,不知旅者問出這一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又是為了什麼……
要是彆人問這句話還好,自己還能根據情況而想象是什麼意思。
但是旅者……旅者的這句話,他是真想不出來這是要乾什麼啊……
“旅者先生……”蘭老爺的語氣,已然微微有了顫音。
“我……並不明白,您這是什麼意思?”
他生怕自己說錯一句話,從而,讓旅者心裡生起了什麼莫名其妙的疑心。
而旅者的意思,並沒有是想說什麼,問什麼,審問什麼眼前之人的“忠心”之類的堅定或者是想法。
可蘭老爺子卻在那一瞬間,以為旅者是生起了一種想要試探自己的心理。
可旅者……會是那樣的人嗎?他會是那種會有“多疑”,“不安”之情的人嗎……
他不會是的,不會的……這怎麼可能呢……
他究竟要試探的,是什麼呢?
沒什麼,他隻是在試探自己,你無需害怕。
“蘭老爺子,我能看到你心底裡的擔憂,但,一個誤會,希望你不要過意解讀,這樣會對你很好……”
不是對“你我都好”,而僅僅隻是說,這樣對你很好。
旅者沒有把自己列入利益的行列之中,他早已脫離,拋棄了利益本身,他想要看到的,多幻想點,是人性,人心本身的一部分。
每個人的思想,意誌,靈魂,都有所不同,他想要看到的,是他心中期望,但也做好了會看到最壞結果的準備之物。
“蘭老爺子,我們之間的話,還是說清楚比較好,今日之舉,是我做的一個小小實驗,我隻是想看看,你們究竟是因為我而才對我有如此之崇拜之情,還是因我的能力,才對我有崇拜之情……
“而如今,我的能力,也已然不知為何而失效了一段時間……似是它會在某一時刻,自動失效,且封印……
“原諒我對你的懷疑,或者說,不原諒也可以,這都由你,這也是你的權力與自由……隻是……我很失望……也很害怕自己的失望,會從第一次,再層層疊加起來……
“但很顯然,我現在的失望隻是我心中自我幻感出來的情緒,還並未真正的發生出來……
“我也僅僅隻是希望,每個人的靈魂,都能如同我心中所想的那般,經受住此等無人所想到的考驗……這等考驗的難點,就是靈魂其思想的‘詭意新生’……
“若沒有人想到我為什麼要這樣做,和為什麼要這樣做的理由之時,那他們就連開始這一過程,都無法進行下去……
“就更不用說,能不能經受的住,此等的考驗了……”
旅者內心失望至極,但究竟是對誰的失望,是自己對於整個世界的幻想,還是自己身邊人的靈魂思想……
亦或者是自己?不,這一種失望的感覺是油然而生,是身體本能所產生的失望之感,沒有理由,沒有來頭,好像從某種時刻,自己的身體就是要讓自己在此刻本能的失望一下那般,擁有著此等失望的情緒……
其任何言語都無法說明自己這是為什麼要做出這等自己平時不常擁有的情緒。
是因為現在的情況,或者說,現在的自己,是一種……十分特殊的情況與狀態嗎?
我很不清楚自己現在是在想什麼,總感覺腦子很亂。
剛才告訴蘭老爺子的那些話,我也不知道他會怎麼想。
但無論怎麼想,對我來說都沒有任何的影響,他要是能散播出去,那就更好……
我從不期望彆人會因為物質的因素,未知而擁有的力量或者是不知哪來的資源,而喜歡上,崇拜上一個人……
那樣的思想是短淺的,是無法長久能夠生存下去的,立場多變,遲早會將自己的命脈一直掌握在他人手中,肆意踐踏其生命與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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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期望自己的力量會是彆人崇拜,喜愛自己的原因。
我喜歡的,是人本身,而非是物。
我喜歡的,是精神與靈魂,而非是物質與利益。
物質不會自己跑過來送到你的身邊與手中,它隻會是由人操縱,亦或者是由生物操縱,從來兜兜轉轉,來到你的手中……
物質是死,它沒有任何可以交流的必要,也沒有身為生命基本都靈魂與立場。
它在誰的手中,誰的派係之中,誰的立場之中,那它就是怎樣的派係與立場,等到變了擁有者後,它便會再換一個馬甲,為那擁有者使用,使其賦予自我主觀的意義。
我的力量尚且如此,我身邊的物質也尚且如此,可它們都是怎麼來的?
原因一眼便知……是由人,而來的。
我的靈魂,致使我無法去看待這所謂的物質大於精神的思想。
如果說,非要以物質來定義人的價值與靈魂的話,那這個世界上,便從來沒有人人平等可言。
“我……不想生活在這樣的世界當中……
“我想,將其改變……用自己,而非,外來之物……”
他下定了真正的決心,他似是要放棄自己那所謂的鎧甲,那所謂的一切。
那套鎧甲不知陪伴了他多少的歲月,而如今,他卻想要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