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扣住桌邊,指尖也因用力過度而隱隱發白,太冷了!他現在跳到蓮花樓外邊的雪裡埋上幾個時辰都不會冷成這樣,李蓮花吐出一口氣,似乎是想把驟然爆發的冷意一並吐出,可這顯然不現實,渾身上下也似乎千萬條螞蟻在血肉中翻騰倒海,李蓮花支撐不住的跌倒在地,不慎打翻了桌上精巧的茶具。
強行施展揚州慢的惡果終歸是來了,疼得不清醒的李蓮花還苦中作樂地想要怎麼同白湍解釋東西時怎麼碎的,說是狐狸精打碎的行不行?
李蓮花想著忍不住笑了一下,卻又被猛增的痛意扭曲消失。
掙紮著灌下一壺酒,李蓮花很久之前就發現了白湍釀的酒有壓製碧茶之毒的奇效,也是因為這些酒李蓮花才能把救人後就該發作的碧茶之毒壓製到現在,這事可萬萬不能讓白湍知道。他知道了怕不是要往我藥裡加不少黃連,話本裡的醫師不都喜歡這麼做嗎!
借著酒水的藥效和一成的揚州慢倒也能熬過去。李蓮花按住穴道往裡麵注入內力,蔓延至脖頸的可怖紫黑血管逐漸恢複,裸露的皮膚也恢複了白皙。
“噗!”
李蓮花吐出了一口血,地板染上了一片紫紅,看著那一口毒血,李蓮花也鬆了一口氣,擦了擦嘴角。
一陣冷風吹過,驚起了李蓮花一身的雞皮疙瘩“門開了”,李蓮花後知後覺的想到。
忐忑的望向蓮花樓的大門,門口空無一人,倒是有……一條狗,是狐狸精推的門,虛驚一場呢。
“狐狸精,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白回來了呢?”李蓮花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苦苦的笑了一下。
這事好像沒必要躲著白湍的來著,可李蓮花就莫名的不希望他自己這副模樣看到。
這算什麼啊?撐著著身子,李蓮花在門口探頭探腦了好一會,確定沒有人來過後,才重新關上狐狸精推開的門。
…………………………………………
“這也太苦了吧!”李蓮花捏著鼻子,喝下了都快熬成膠體的藥,吐槽道。
也許是苦極了,李蓮花連看見白湍遞來的糖果都沒有先前藏在眼底的雀悅了。
“花!”
白湍的聲音很輕很輕,聲線還有點不穩,如果不是李蓮花靠的近了,就不會聽到白湍方才叫了他。
“嗯!怎麼了?”
“這不是藥!”
“……不是藥?”
對!不是藥汁,而是稀釋的枇杷糖漿,就算是顏色一樣,也不至於認錯,畢竟不僅味道,氣味也是不一樣的,可是李蓮花沒吃出來也沒聞出來。
那天回來,滿屋子的油煙,李蓮花沒意識到菜焦了,還有桌子附近過重的藥味,他便懷疑了。
猜想被證實了,李蓮花徹底失去了味覺和嗅覺!
眼見少年把嘴抿的發白,繃直成了一條線,眼尾也是透紅一片,李蓮花也做不成啞巴了,裝作滿不在意的樣子安慰道!
“不就是味覺嗅覺!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在白湍的注視下,李蓮花的聲音愈發微弱,想好的台詞是一句也說不出了,更不敢告訴他自己連著視覺也退化了不少。隻能慫慫的立在原地,白色的狐裘裹緊在身上,縮著脖子的樣子看起來像是毛絨絨圓滾滾的雲雀。
“李蓮花你可真是好極了!”
等到白湍負氣離開才敢動動僵直的身體,白湍也是,想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狠話,這可真是讓人捉急啊!
可彆那天罵不過人,把自己整哭了!
揉著啃骨頭啃的沒心沒肺的狐狸精,李蓮花深深的歎了口氣,他也沒想到白湍竟然會試探人了,沒有防備的他不就自然而然的翻車了嗎?也不知道是哪位狐朋狗友教的!
……………………………………………………
李蓮花:擔心罵不過人,哭了怎麼辦?那位狐朋狗友教壞我家白小白的!
阮肖卿:哈!哭?我就沒見他哭過,我教的。(洋洋得意)
白湍:不會罵,我會直接解決他。阮肖卿教的!(認真)
喜歡蓮花樓:共歸途請大家收藏:蓮花樓:共歸途天悅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