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誅心要找準切入點,郭禍不會為被他殺死的人懺悔,但是一定不能接受永遠活在郭乾的陰影下。
手動讓方多病閉嘴的阮肖卿點頭讚同,“不知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溫柔而憐憫的眼神落在郭禍身上,。
“確實很痛苦啊!剝奪了自我選擇的權利,被永無止境的掌控,不允許發出自己的聲音,讓你乾什麼就得乾什麼,被挑剔著,被無視自我的遺願,活的就像附屬品,你的父親確實不配,可惜………”
“你以為你配嗎?”
阮肖卿唇線拉直,連憐憫的敷衍表情和語氣也懶得繼續。
“你是他的親骨肉,流淌著他的血脈。他把你養育成人,琴棋書畫、待人接物的學問也都是他親手傳授給你的。你擁有的一切,都是他精心為你搭建起來的。”
“就算你要離開采蓮山莊了,你用以謀生的財富仍舊是他給給你的,你依賴於他,怎麼又想徹底離開他?”
眼中的冷意也不再遮掩,咬著舌看著郭禍冷笑。
“就算他死了,你擺脫不了他的,哪怕他永遠不出現在你麵前。”
“有沒有人說過你同你的父親很像?”
“眼睛、嘴巴、鼻子……你照照鏡子,看看,看不看的到他。”
阮肖卿笑著指了指水麵,可是阮肖卿知道他和他的父親長的並沒有多像,隻是天下烏鴉一般黑而已。
“你愛她嗎?”
阮肖卿又指了指他身邊的溫順的女子,“有沒有覺得她和誰很像?”
“我見過你父親的妻子,也就是你的母親,我記不得是什麼時候了,但我記得得她當時還未出嫁,和綠柔小姐一樣溫順體貼,滿心滿眼都是自己愛的人。”
“可惜你的父親沒有好好待她。”
郭公子驚懼的鬆開了綠柔的手,綠柔驚呼一聲公子。
“你們都喜歡一樣的女子,其實沒什麼區彆,你父親不把仆人當人,不把人命當命,你的父親附庸風雅,自私、欺軟怕硬、冷漠,是個偽君子,你不也是嗎?”
“你為什麼覺得自己能擺脫他,你可是他生命的延續啊!。”
這樣帶著蠱惑意味的言論郭禍好似信了,或者說阮肖卿搗毀了他的自欺欺人。
他以為自己和他的父親不一樣,可實際上他們就是一類人,弱者揮刀向更弱者。
綠柔看著眼前麵目猙獰的郭禍突然就醒悟了,郭禍柔情的外表皆是假象,內心的醜陋根本無處遁形。
此時,賬單被下人們帶到了,牆倒眾人推,原本他真沒指望他們能找到了,阮肖卿可看見了,後麵綴著不少下人。
估摸著是一塊翻出來的,阮肖卿隻是翻看了幾頁,便對著笛飛聲道,你要找的東西在鏡石裡麵。
又看了一眼沉默了很久的白湍,“我真不明白你是怎麼想的。”
“方大少爺人贓並獲,還不抓起來。”
…………………………………
李蓮花砸開了鏡石,裡麵確實就是他們一直在找的東西,獅魂的手劄。
李蓮花快速的翻道最後一頁,看到了最後的字跡,“獅魂傷重未愈,而盟主之令未竟,不敢怠之,固將單孤刀遺骸斂於藥棺,保屍身不腐,暫藏采蓮莊南門柳樹下。”
……………………………
白湍儘可能的挖快一點,好叫李蓮花少挖一點,青年素淨的麵容上沾滿了沙土,消瘦的身體卻使足了力氣,有時甚至根本顧不上直接拿手挖兩下。
“挖到了!”李蓮花眼底泛著血絲,蒼白的唇呼出一口氣,拿手拍去了棺材麵上的土,露出了下麵一小片的木紋。
不久,整個棺材就被挖出來了,李蓮花輕輕的揭開了棺蓋,十年間,屍身依舊保存完好,獅魂的技法確實出眾。
熟悉的麵容映入眼底,李蓮花不由自主的跪在棺側,手攥在乾裂的棺沿,一手的的泥土,落下淚來。
“師兄,我總算找到你了。”
十年了,也算能落葉歸根了。
李蓮花哭了,白湍沉眸,咬著舌尖,鼻尖冒出一點紅色,酸澀酸澀的,也有點喘不過氣來。
花!李蓮花,對不起。
我好像是個膽小鬼。
方多病把人捆了,興衝衝的順著下人的指示找到柳樹下來,就看見李蓮花跪在地上。
“李蓮花,你在乾什麼?這…是誰的墓?”
方多病茫然的問,李蓮花雖然早已收了淚,可方多病還是看見了李蓮花的淚痕,驟然安靜了。
怎麼哭了?白湍也不可能欺負他啊!
“方多病,這個呢。”李蓮花低頭看著棺材裡的人,“就是你的舅舅單孤刀的遺骨,其實我們一直在找的就是他,來,過來拜拜你舅舅。”
方多病茫然,卻也依言走到棺材麵前,看著裡麵陌生的麵容,呆呆的。
我的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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