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一行三人按照路人的指示到了郊外的一個客棧,客棧門口的地上點著燈籠。
“鬼燈籠,應該就是這兒了。”
方多病看著地上的燈籠和鬼泣森森的客棧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劉如京住在這裡?”
方多病下意識的皺眉,四顧門舊人落得如此處境,他下意識的感覺不舒服,心情悶悶不樂的。
李蓮花看著眼前破敗的廟宇,下意識的抿唇,“走吧!”
帶著眼罩的中年男人一身臟亂麻衣,頭發也隨意的拿破布紮起,露在外麵的眼睛不自然的泛紅,聽到腳步聲下意識的側頭,很顯然是眼睛出來毛病。
“劉如京?”
李蓮花語氣中帶著強烈的不確定。
在百川院看見他的時候明明不是這樣的,而聽路人的意思劉如京已經不是一天兩月乾這行了。
那去百川院時………他莫不是穿了自己最體麵的衣服?
“說吧,來買誰的,一寸紅還是雪裡劍,先說好了,蕭飛刀已經被人剁成了十八塊,我隻撿回了三塊,不過可以打個折。”
一寸紅,雪裡劍,便是最近在此尋仇約戰的俠客,如今看來都死了。
李蓮花眼角下垂,隱約透著紅意,劉如京看著凶狠,可下意識放低的語氣卻也能看出其底氣不足的態度。
廟宇四處都是棺材,和破爛的器具,這裡唯一值錢的大概就是她的哪些老夥計了,乾這行他也未必能過的好。
李蓮花肩膀向前卷縮,胸口的疼痛感愈發明顯,聲音略有嘶啞,“我們不是來買屍的。”
昔日好友如此落魄,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
白湍茫然的抿唇,抬眸去看李蓮花,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想給李蓮花帶去一點支撐。
少年看了眼劉如京的眼睛,低聲在李蓮花耳邊道,“還能治。”
李蓮花忍住眼裡的淚意,呼出一口氣,看著少年眼裡的認真,笑了一下,扣緊了手,“謝謝。”
劉如京往後一靠,眼神無光,凶惡的能嚇哭小朋友,“老子早就瞎了,誰殺的人一概不知,也管不著,尋人的,尋仇的,趁早彆來妨礙老子做生意。”
“我們不是來尋仇的。”方多病下意識看了李蓮花一眼,“我們是百川院的刑探。”
劉如京猛地抬頭,眼裡出現不善,冷冷的吐出個詞,“滾。”
“劉前輩。”方多病沒有被劉如京暴躁的態度勸退,鍥而不舍的解釋,“你曾經是單孤刀麾下的分舵主,我們來這裡是想要查出單孤刀真正的死因。”
“所以希望你能告訴我們,單孤刀死前有何異常,或者得罪過什麼人!”
劉如京暴躁的表情微頓,眼中滿是諷刺。
“四顧門都亡了十年?百川院查這個有什麼用,十年前的事誰還記得。滾滾滾,彆打擾老子做生意!”
“那你為什麼……腰間還掛著四顧門的令牌呢?”
李蓮花看向劉如京的腰間,語氣平緩卻帶著輕微的動蕩,在場除了白湍誰也沒有注意到。
“四顧門隻有一個,那就是李相夷的四顧門。”
劉如京表情不屑語氣尤為堅定,手中的刀猛地往桌上一砍,穩穩的立住,“門主不在了,一個個的,都把臟水潑到門主身上,好像和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連去找李門主的都沒幾個。”
“如今四顧門重建我也不認,讓我接受他們當門主,除非我死了。”
李蓮花柔聲開口,“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劉前輩……何必執著呢?”
“你們懂什麼,隻有李相夷的四顧門才是原本的四顧門,現在的江湖人早就忘了四顧門建立的初衷,如今的百川院和哪些普通的江湖門派有何區彆,不過是接著李門主打著第一門派的幌子,狗屁都不是!。”
劉如京言辭激烈,一點也看不起現在的百川院。
方多病懵懂的聽著,這四顧門的舊事是這樣嗎???
“他們都說李相夷是因為報單孤刀的私仇,殺上金鴛盟才中了圈套,其實事情根本沒那麼簡單。”
劉如京突然頓住,太久沒有提以前的事,竟然沒能收住,“我跟你們說這些乾什麼,趕緊走趕緊走。”
言罷劉如京就要趕人,李蓮花連忙開口
“我們來就是為了此事,其實這位少俠,是李門主的門徒,單孤刀是他的舅舅!”
“什麼?”劉如京趕人的動作頓時停了,眼神落在方多病身上,拿不好使的眼睛去看眼前的少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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