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的是之前白湍回蓮花樓的故事。)
日夜兼程,風雨無阻,從東海之濱,白湍直奔蓮花樓。
離開蓮花樓後白湍陷入的長久的孤寂,自他取出那最後的神格碎片,繞過層層疊疊的命線,送入李蓮花體內後,他就知道自己是撐不住了。
隻是沒想到傷到竟如此之重,直到半之後才重新複蘇。
活的?
白湍看著那具被阮肖卿擺弄著的慘白肉體有點驚訝,這具身體的耐性比他想象中的要好,竟然熬過了反噬。
那是不是意味著他還能以白湍的身份回到李蓮花身邊。
白色的團團,一圈一圈的繞著床榻,阮肖卿好似看見一頭黑色的龍睜著金色的眼睛好奇的探究著,躍躍欲試想進入那副軀殼。
“還不行!你現在進不去。
阮肖卿拿折扇攔住了白湍試探的行徑,現在可不行,白湍一進去,不就像往劣質杯子裡加熱水,一加就炸!
血肉橫飛的那種!!!
整個人都會變得黏黏乎乎的,阮肖卿緊張的把人往外麵推了又推。
白湍倒還算聽話,沒糾結那具身體的事了。
安安靜靜的回到去把自己團在茶杯裡,懨懨的拍著尾巴,他現在暫時回不去,也不知道李蓮花能不能照顧好自己。
阮肖卿看著被他拍出裂紋的茶杯看了好幾眼,收藏起來,收藏起來,那可是龍寵幸過的杯子耶!
蘇醒後的半年裡,白湍像幽魂一樣徘徊在阮肖卿身邊,一直在思考,是否要重操舊業,沒想到經過半年的縫縫補補,阮肖卿修複好了這具身體。
白湍終歸是沒讓李蓮花等太久,逢春生,逢春歸。
薄冰漸融,蓮以夏開,不服輸的人,卻偏偏蓮花要在冬季開始菡萏,又要早早的在春天盛放,然後……四季如夏的一直盛放。
白湍推開蓮花樓大門的時候,看見的第一個人,便是他最想見得人。
溫潤的青年眉眼疏朗,不濃不淡的劍眉下,圓潤的桃花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溫潤得如沐春風。
一身墨綠襯得整個人明亮柔和,眼角微垂著,淡色的薄唇輕輕的抿著,像是時刻都含著笑一般。
明眸皓齒,白湍第一次知道原來這個成語其實放在男人身上也能如此切合。
而李蓮花看著身後推門而入的少年,亦是恍如隔世,本就年少老成的少年,如今到了18歲,感覺似乎和以前沒什麼區彆,隻是青澀的麵容又張開了點。
一襲玄色長衫,布料邊緣的暗紋流光溢彩,將他纖細的身形勾勒得淋漓儘致,手腕處鬆鬆挽起,露出的是細長的手腕。
眉如遠山含黛,膚若桃花含笑,發如浮雲,眼眸宛若星辰。
這一身衣服穿在他身上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一時間居然不是意識到他找了許久的人回來了,而是……一種莫名的退縮。
李蓮花捧著狐狸精腦袋的手收緊了許些,回憶起了白湍待在他身邊時的衣著,渾身上下除了束發的竹簪外沒有任何一件裝飾,比起現在怎麼看都潦草了好多。
白湍不在他身邊的時候,好像比呆在他身邊過的還好,有其他人在很好的照顧他。
李蓮花心中乾澀,他隻是一個窮大夫!一個醫術不精的窮大夫。
白湍沒注意莫名的排斥感,像是被鏟屎官照顧許久貓貓發現,鏟屎官身上出現了其他貓的氣味,還發現那隻貓貓居然很貼心。
隻是覺得李蓮花愣怔的模樣看起來也有幾分傻氣。
他好像又瘦了點。
白湍心疼的想,輕輕的呼出一口氣,壓下像夏天冒泡汽水一樣的心情,露出了一個堪稱明媚的笑容。
“花!我回來了”
看見少年溫柔淺笑的模樣,李蓮花一顆懸著的心突然就安安分分的落了下來。
再看時,卻發現白湍的這副模樣卻和當年雨夜之後,李蓮花在蓮花樓的門口見到白湍的模樣重合。
無他,隻因少年看起來依舊太過狼狽了。
發絲淩亂,臉上蹭著點灰塵,仔細看看衣擺處還帶著些潮潤,鞋麵更是臟的不成樣子了,圓溜溜的眼睛,委委屈屈的看著李蓮花。
看起來就像哪家落魄的小少爺跑過來請求收留了。
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
他回來了。
李蓮花亦是淺笑著起身環抱。
歡迎回家。
塵世嘈嘈,願你我在心間種一朵蓮,尋一處清幽與安寧,守一份清靜與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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