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曉慧心裡有了憂慮,阮肖卿給他的感覺像是另一個單孤刀,可是卻略有不同。
相比何曉慧,李蓮花的擔憂更勝,對阮肖卿的猜測也更為具體,阮肖卿準確的說像是野犬,無處安定,也抗拒安定。
對於阮肖卿和方多病的事情,李蓮花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很難插手,他現在知道為什麼覺得方多病對阮肖卿的態度不對了。
什麼時候開始的?為什麼完全沒有意識到?
哦!記起來了,那個時候他似乎在糾結怎麼把人拐上床這個問題。
李蓮花心緒紛亂,瞪大了眼睛,責備而無奈的看向白湍,白湍心虛的咬著舌尖,他確實有意識的引導李蓮花忽略他們兩個的異常,這就相當於方多病和阮肖卿在李蓮花的眼皮子底下暗度陳倉了。
可憐李蓮花在白湍的糖炮彈衣裡迷失了心智,李蓮花扶額冷笑,氣的說不出話來,親疏遠近在白湍身上當真展現的淋漓儘致。
他最親近的人把他默認的徒弟推進這個火坑,李蓮花真不知道他現在是該笑,還是該氣。
李蓮花都快忘了,這看似乖巧柔順的少年,特麼其實是個狼崽子啊!!!
好幾次暗搓搓的套麻袋揍人,還和阮肖卿一起瞞著他,如果不是他察覺了問題,這狼崽子是不是還打算單槍匹馬的把人宰了再回蓮花樓?
氣死我了!!!
等方多病手忙腳亂的把衣服穿好,徐知塵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看向他的好友。
“這是發生什麼了?”
阮肖卿懶懶散散的耷拉著眼皮子,“就是指導了一下你侄子的劍術。”
“不過你侄子的劍術當真差的很,你瞧瞧那樹上掛的,全是我挑下來的。”
“過了二十多場,後麵才贏回這麼一次,哎~~不行啊!”
阮肖卿突然正色,表情嚴肅似要說什麼大事,可吐出的語氣還是懶懶散散的,一看就是在調侃某人,“李相夷可是十五歲就成了天下第一,他這徒兒怕是在他名義上的師傅手裡一招都走不過!”
徐知塵也深諳他這位好友的性子,對阮肖卿的評頭道尾沒有絲毫不悅。
“你就說是我這侄子如何吧!”
“原本呢,給他十年能與笛飛聲一戰,現在的話……”阮肖卿的表情變得溫和,豔麗的容貌被突然從骨子裡滲透出來的長者氣質中和,“不出意外,也能和笛飛聲過上幾招了。”
那不是已經很不錯了嗎?
徐知塵笑著拍掌,方多病愈發糊塗了,“師伯!你和阮肖卿認識?”
“是啊!還是一見如故。和阮兄弟交談,常常讓人耳目一新,小寶你可以和阮兄弟多學習,天機山莊少莊主也得精通機關陣法不是嗎?”
徐知塵笑得慷慨,顯得方多病震驚的表情格外滑稽。
阮肖卿走到徐知塵身後,帶著一種明顯的柔和態度,衝方多病揚唇一笑。
“拜拜,我再和你師伯討論討論陣法的問題。”
樹葉被風吹得輕晃,阮肖卿已經穿戴整齊,紅衣青年推著輪椅上明明不過半百卻已經白發兩鬢的徐知塵慢悠悠的走在小路上。
看起來不像平輩相交的友人,倒比方多病和徐知塵像是叔侄。
徐知塵突然歎了口氣,掙紮許久還是問出了口,“餘姑娘近來如何?百川院的事我也聽說了,他們終歸是被迷了眼!看不清!糊塗了!”
阮肖卿的嘴角扯起冷意,“抱歉啊!我不大討論這個問題,你知道的!”
“哎!”徐知塵深深的歎了口氣,阮肖卿的態度一定程度上表明了餘不悔的態度。
看來餘不悔還是記恨上了百川院。
漢佛、彼丘、白江鶉、石水,想著著四人徐知塵心情複雜,十年前,十年後,物是人非,雲彼丘是他的恩人,但是龍門關失守之時,他確確實實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糊塗啊!徐知塵忍不住搖頭晃腦的再度感慨一番,看著阮肖卿,語氣悠長,“阮兄弟,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執著於與角麗譙為敵,也不知道你心裡頭藏著什麼秘密。”
“我隻希望你能放輕鬆點。”
“我這不是挺輕鬆的嗎?”阮肖卿散漫的揚眉,拖著長長的腔調,連腳步都不曾有一點晃動。
這讓徐知塵想起了七年前的一個冬天,他如故看守龍門關卻在那水渠裡頭看見了爬上來的水鬼,衣服和臉上都是劍刃劃過的痕跡,渾身都冒著些往外湧。
手筋,腳筋都被挑開,身上還纏著陰毒的蠱蟲。
徐知塵以為他是站不起來的,可阮肖卿卻站了起來,像是麻木了一般取出鑽進肉裡的蠱蟲。
拍了拍自己全都是水的衣袍,冷眼看著圍住他的百川院子弟,神色正如他表現出的堅韌一般。
倨傲而散漫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挑剔的指出了他引以為傲陣法的各處缺陷,於是徐知塵便把人留了下來。
又在日益的相處中做了外人眼裡的好友,如果不是因為救命之恩,阮肖卿這樣的人怕是一眼也不會落在他身上。
看著阮肖卿推著徐知塵遠去的背影,方多病咬著牙徒勞生悶氣,他斷定阮肖卿一定是怕急了他追問,才借口離開的,可也拿阮肖卿沒辦法。
因為他現在是真的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何堂主用力的揪著方多病的耳朵,疼的他嗷嗷大叫。
“我怎麼教你的,你怎麼能做這種事,你真該慶幸人家不計較,……”何曉慧氣的都不利索了,恨不得直接開揍。
李蓮花笑看著方多病被何堂主揪住耳朵叫苦連天的帶走,那笑意落在白湍身上的時候就淡了許多,頭也不回的往的停在下麵一點的蓮花樓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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