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肖卿假笑著抽出輪椅旁的暗屜,裡麵是一點帶著火星的紙團,“在我麵前下藥,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一點?”
遼遠從阮肖卿找上門的時候就很警惕了,在阮肖卿察覺他的時候,遼遠也注意到了他,不過一個時辰又找了過來,這語氣也格外激進。
這才意識到這兩位跟李蓮花和白湍是一夥的,也知道自己是暴露了,於是想要先下手為強,但偏生用迷藥,阮肖卿是誰?!
關公麵前耍大刀——不自量力。
隻知道阮肖卿一進來遼遠就倒下的方多病皺眉看著冒著白煙的紙團,問,“怎麼回事?”
阮肖卿踢了昏死的遼遠,便邁過他,往裡頭的屋子去了,“從我們進了城門之後,就出現了一個隱晦的視線,從頭盯到尾的。”
那眼神讓阮肖卿恨不得把他的眼珠子挖出來。
“所以我和李蓮花合拍一計,他在樓下吸引視線,我上樓觀察,這視線的主人倒是敏銳的很了,可惜這腿腳不靈便,讓我看見了衣服。”
“這地方穿僧袍的,可就隻有這家夥了。”
方多病拿劍鞘翻了一下連著輪椅倒在地上的人,看了看遼遠的臉,也跟了上去“他看我們做什麼?”
“不是看我們,看的是白湍和李蓮花才對。”
“白湍骨架子小,遠一點看容易看成女扮男裝的小生,李蓮花一看就是個不中用的。”
方多病回憶了一下白湍的容貌,確實紮眼了,但李蓮花不中用?……好像功夫是弱了,身骨子也不好。
片刻方多病目光隱晦的落在阮肖卿身上,青年意識到了什麼,危險的眯了眯眼睛,對著方多病曖昧的笑了一下,“我不介意讓你好好在睡上一覺。”
作為阮肖卿迷藥的多次受害者,方多病乖乖的閉上了嘴。
沒安靜一會又提出來新問題,“他和閻王娶親有關係。”
“不然呢,你以為他盯上白湍是偶然?”
阮肖卿挑眉,坐到了桌上的酒肉麵前,提起筷子隨意的戳了幾下,“原來還是個假和尚。
聞到稍許的腥氣,便扔開了筷子,隨意的在屋中走動。
東看看,西摸摸的,突然又招呼方多病一起來下棋。
方多病扶額,對阮肖卿的散漫深表無奈,快速的下了一盤棋,對此方多病的評價是………
臭棋簍子!
在白水院閒逛的李蓮花和白湍,最後在枯井下找到了一個玉床,還有一個茶壺,看來這裡最近應該有人在此練功,還發現了兩具屍體,一局具屍體骨架是完整的,一具腰部以下被齊根斬斷,但是後者分明是女子的屍骨。
探查了枯井,於是打算去起了山火的地方看看。
這座被廢棄的礦山,四處皆有廢棄的礦洞,李蓮花隨便找了個地方正打算順著礦洞進去看看,突然被白湍扯住拉倒身後,少年下意識地抿著嘴,眉毛低垂,視線掃向山腳處。
李蓮花摸了摸少年的脊背,緩解少年的警惕,“沒人,怎麼了?”
血的味道,若有若無的血氣摻雜著類似惡心的腐爛菜葉的味道。
李蓮花抬腳過去,白湍提防的站在青年的身側。
白湍武功高強,怎麼會這般警惕,一但聞到血氣,渾身上下都會下意識的繃緊,就好似有人能蟄伏在暗處,給他們致命一擊似的。
李蓮花心中思考,到了在山腳下,那罅隙間有個深洞,不知通往何處。
“裡麵,是裡麵傳出來的味道。”
白湍輕聲斯斯道,渾身的肌肉又再次繃緊,殺氣隱隱翻湧,看來他先前的安撫似乎沒有絲毫作用。
李蓮花無可奈何。
二人順著礦洞往前走,越發深入,那那股莫名的腥氣就愈發濃烈,李蓮花的肉眼也能看見黑色的濁流,直到到了一處寬敞的甬道,二人才齊齊停下了腳步。
雖然早有預料,但看見失去生氣的少女以扭曲的姿勢倒伏在地上時,李蓮花還是忍不住抿唇,拳心緊握,眼裡的殺意與怒火交雜。
再走了幾步,裡麵的屍體成堆,不少容貌姣好的少女被不甚在意的棄置於此,衣衫不整,手腕處一片青黑。
臟亂的土石覆蓋了屍首,最後居然成為了這些少女最後的顏麵。
李蓮花脫下身上的衣服,覆蓋在少女的身上,在寬大大袖之下,隻鼓起的小小的一片,這個孩子似乎………還未豆蔻。
李蓮花閉著眼吐出一口氣,再睜開時眼神澄清,牽著少年的手再度前進,“走吧!”
洞中四通八達,繞了一圈又一圈,他們居然不知覺回到了小遠城內。
喊了此地官員前去收殮屍體,結果屍體是收殮了,卻無一家子敢前來安葬,無可奈何他們隻能出錢買了棺槨,請了百溪樓的掌櫃安排。
出了義莊,李蓮花踩著青石板,心裡卻想著這底下,外麵人聲鼎沸,這底下地道處冤魂不散。
李蓮花不是李相夷了,他或許沒能力管著天下,但是……目之所及,則力所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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