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處陰黑的廂房,孤零零的倚靠在不顯眼的角落,連半點月光都透不進去。
李蓮花和白湍默契的朝那個方向包圍而去。
等到了門口,白湍示意李蓮花留在原地,自己隻身靠近那處廂房。
從破落的房門望去,血腥味愈發濃烈。屋內光線昏暗,隱約可見一具屍體倒在地上。
濃烈的鐵鏽味便是由此而來。
突然,一陣陰風襲來,白湍感覺到一股異樣的氣息,還熟悉的很,轉身看去,隻見一個黑影從窗外掠過。
“花。”白湍低聲提示,“小心!”。
李蓮花聞聲推出纏在手上的軟劍,但那道黑影並沒有與李蓮花對上,四肢攀爬在牆壁,快速的從屋頂逃離。
兩個腦袋?
李蓮花足尖一點,站在屋頂看著逃竄的身影,眼神銳利,手中的利刃脫手而出。
慘厲的獸咆響,黑影倒在在一處亂石間。
緩緩靠近,他們靠的愈近,雙頭黑影顫抖的愈發厲害,對著二人匍匐著獸軀,像是遇見天敵的黃腹角雉。
李蓮花緩緩靠近,白湍皺著眉製止了李蓮花的動作,那野獸也在一瞬間失去了耐心,猛地撲向李蓮花。
白湍瞬間出手,將李蓮花拉到身後,同時抬腳踹向那野獸。野獸狠狠的撞在假山上,在白湍的注視下又翻起,鍥而不舍的撲向李蓮花。
李蓮花已經穩住身形,施展輕功向後退,白湍手腕一揚,拉住了李蓮花的手腕,另一隻手則拔出野獸背上的軟劍,神使鬼差的被白湍在一個換位中重新塞回李蓮花手中。
李蓮花白紗下的唇揚起,回握著少年的手鬆開,指腹劃過腕中,淡青色的血管從指腹下拉出,錯峰而過的視線帶著若有若無的曖昧。
一個移位,李蓮花便直麵了那隻雙頭獸。
劍身柔軟,動若靈蛇,便纏上了雙頭獸的脖頸,血光一閃,其中一頭便被割斷了喉,李蓮花步下生蓮,顧影婆娑,便繞到了雙頭獸身後,劍鋒一掃,一分為二,連著輕飄飄的獸皮,便徹底倒地不起了。
“這是兩隻被困在一起的山貓,披上了虎皮,便被眾人當成了雙頭凶獸猊天吼。”。李蓮花來到野獸身旁,仔細觀察了一下,“不過普通的上毛皮沒這麼厚,速度也沒這麼快吧!”
“還有力氣。”,白湍皺著眉,用匕首刺入山貓的血肉,感受刺入時受到的阻礙力,心中了然。
李蓮花蹲下好奇的看著白湍的舉動,卻借著月光看見了地上的半截腳印,而另一半居然在假山下。
白湍也注意到了那半截腳印,站起來,在假山摸索了一會,抬手便推開了石門,李蓮花拿著手裡連著鎖鏈的石頭機關,眨了眨眼睛,悄悄地塞回假山縫隙裡。
一股衝天的腥氣撲麵而來,李蓮花這回希望他的鼻子還沒好,而嗅覺比他更好的白湍神色如常,李蓮花便也忍住退後的欲望,捂住口鼻朝裡頭望,立馬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
李蓮花輕盈地將手搭在白湍的腰間,仿佛不經意間輕輕摩挲著他的腹肌。
麵對白湍那略顯怪異和局促的目光,李蓮花卻隻是無辜回望一眼,然後吹亮了從白湍身上摸出的火折子,這反而顯得白湍多心了。
少年純情的經不起半點撩撥,耳朵微微發紅,一股灼熱感從剛才被李蓮花觸碰過的地方傳來,李蓮花的舉動點燃了一團火焰,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有些莫名其妙起來。
白湍克製住這種異樣的感覺,故意裝作毫不在意地轉過頭去,目光投向洞穴深處。
洞裡還有未啃食完的血肉,裡麵還有白森森的屍骨,李蓮花眯著眼睛辨認一番。
“都是山貓的屍骨,”視線在那些肉食上停留片刻,搖搖頭繼續道,“看來這皇宮之中還隱藏著許多秘密。”
少年的表情冷峻,指著地上一大片的血漬,“這裡的血跡還很新,按方向看,應該是那間屋子裡死人的血。”
“走,回去看看。”
二人又回到了屍體旁,李蓮花蹲下來借著火折子辨認死者身上的傷口,身上有多處傷口,皆是被野獸撕咬所致,床沿上有撕裂了帛錦、血跡和拖拽的痕跡。
所以人不是死在這裡的而是在山洞中被咬死後拖拽來此。
看服飾…………
“工部之人,地位不高!”
李蓮花又順手從扯下了死者腰間的玉佩人,一入手,李蓮花便察覺了異常,指尖用力一挫,金黃色的金牌便暴露了出來。
他忍不住眉頭一挑,“生死一諾,生死玉。”
李蓮花捏著金牌走到外麵,心中思忖。
生死玉可是與皇家結契的憑證,結下此契,生生世世為皇族所驅策。
白湍突然抬眸,手指不偏不倚的堵住了火折子的圓孔,四周瞬間陷入一片黑暗,李蓮花隻覺得腰間一緊,便被攬著軟腰躲進旁邊的假山。
雜亂腳步聲逐漸靠近,點點燈火出現在了外麵的宮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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