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漸漸高起來,太陽也露了個臉,李喻之看著連綿不斷的梅花苦笑,出師不利呀!
慕星雨看著一旁發呆的李喻之撇撇嘴角,但出於禮貌,她還是開口問到,“殿下,您不是要來賞花嗎?那邊有一個觀景台,平時上山的人都是在那邊看梅的。”
其實慕星雨的內心此刻已經帶著些慶幸,這個日頭已經遇不上陳叔,但是太子他又表現的太過平靜,他這樣無厘頭的閒逛,真讓人一時拿不準他到底在想什麼,但這樣真的很浪費時間。
梅林裡的積雪並沒有被清理,雖然早上紫燕給自己穿的是那雙鹿皮鞋,但披風的下擺早已浸濕,裙擺也是,若還是這樣閒逛,真容易得了風寒。
但李喻之沒有開口說話,他隻是看著前方發呆,過了一會,他突然嘴角含著笑的看著慕星雨說到:“吾聽聞越往深處去梅花枝頭的雪越純潔,不知星雨小姐可否隨吾一起去采點枝頭雪泡茶喝?”
這不是有病嗎?
慕星雨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但臉上依然帶笑:“殿下想喝枝頭雪臣女這就差人去采摘,隻是臣女身體向來羸弱,恕不能陪殿下去深處走一走了。”
反正她是聽出來了,這太子殿下就是來找茬的,她在著北牧邊境生活十來年了,從沒有聽說過什麼越深處枝頭雪越純潔的鬼話,大冷天的……手指都要凍僵了,還談什麼風雅,要是想喝梅雪煮茶,自己去吧。
“哦”李喻之撇撇嘴角,他眉眼帶著笑,“那我吾怎麼聽說星雨小姐是從小就和慕前輩習武的,怎麼?這還沒起到強身健體的效果?”
“殿下說的哪裡的話,小女子隻是跟著父親胡亂鬨著玩的,哪能說得上習武二字呢。”
塵倦在旁好性情的看著慕星雨和李喻之一言一語的互相爭來爭去,但顧七卻沒有那麼好的興致,他趕緊上前對南宮顏說道,“殿下,彆忘了我們的正事。”
誰知李喻之聽聞卻隻是對顧七擺了下手,他微笑的注視著塵倦說,“倦少俠,這時辰也不早了,估計我們到不了那株梅前了吧?”
“不會。”塵倦還沒有開口慕星雨就先回複了,“那株藍梅就在前麵第三個觀景台的右邊小路上,我們現在過去,不過小半個時辰就到了。”
“是呀。”塵倦嘴角含笑,“殿下要去的話我們現在出發,還能趕到旁邊的梅林觀歇歇腳呢。”
梅林觀是邊境的一些富貴人家集資修建的一個道館,多用於在半山腰上觀賞梅花的人歇腳用的。裡麵住著一位前不久雲遊來的老道,那人一副道骨仙風的樣子,確實是有些道行的人。
誰知李喻之卻隻是笑,不過片刻後他立刻冷下了臉,狠狠的盯著塵倦說到:“彆給吾在這裝糊塗,給你半個時辰的時間,立刻帶吾去陳先生的住址,不然……”他說完看了一眼顧七腰上的佩劍,“就用你的血,給這把劍當新年賀禮!”
慕星雨的心裡咯噔一下,她著急向塵倦看去,不過塵倦並沒有什麼慌張,他很快就穩住了心神。
他清楚的知道這是李喻之作為一個上位者應該有的反應,畢竟沒有一個位於尊位的人能夠忍受彆人隨意的戲耍自己,他彎腰鞠躬,“殿下息怒,臣實在是一時沒有想到殿下的心思,這就帶殿下去陳先生的住所。”
塵倦他本就喜穿淺色的衣物,此刻在一片盛開的梅花中間,他一身天水碧的衣衫,讓李喻之沒來由的想起來京城裡的那些藥罐子世家孩子——他們好像也是這般的儒雅。
於是他更生氣了,一個病秧子還這麼戲耍自己,他的語氣中滿是憤怒,“希望你能認清自己,不要再給吾耍那些沒用的招數,不然……九條命也不夠你死的。”
“臣遵旨。”
慕星雨的手揪著手帕,她瞧瞧看了一眼李喻之,他的怒容讓慕星雨不敢再開口說些什麼,畢竟自己這樣身份的人,太子想/殺便/殺了。
塵倦在前麵帶路,顧七安靜的跟在三人後麵,他悄悄打量起了沿路兩旁的景觀。
沒一會他輕輕加快腳步追上了南宮顏,“殿下,密信裡確實是,向南曲岩處,沿途梅稀疏。”
“嗯。”李喻之點了點頭,示意顧七退下了。
一行人還沒走多久,李喻之一不留意瞥到了臉色正瞪著自己慕星雨,他無奈笑下,沒來由的升起了想要戲耍她一下的念頭。
於是他停下腳步,對著慕星雨說:“星雨小姐,吾有一問還請解答。”
但慕星雨根本沒有好興致配李喻之在這邊玩謎語的遊戲,她衝著李喻之行了一個不太規範的禮,“殿下自是知識淵博之人,殿下不明之事,臣女必也是不知情的。”說完她就加快腳步跟上了塵倦的步伐。
李喻之自然感受到了慕星雨的輕微敵意,不過他並沒有在意。
也是,在他這個地位的人,沒什麼需要在意的,何況還是一個小丫頭的想法。
一行人走了大半個時辰才終於到達一處小院前。
塵倦先行上前推開了門,隨著吱呀一聲,整個小院的布局就都顯露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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