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涼州城內。
夜裡靜的厲害。
整個城池不見人影,甚至是一點燈火都沒。
整個涼州城的百姓都知道這位北狄的新可汗不是什麼善茬。
今日裡隻是邊境傳來的消息就知道北狄已經發動了三次襲擊。
下午城門口也有些小的遊擊隊在騷擾。
他們不懂北狄這樣是什麼意思,隻好結隊往慕府門口的街道走去。
張將軍家不是世代駐守北牧的將領,他們對張家的信任還沒有極其深厚。
慕星雨站在原地,她攥著衣袖的手一些發抖,發白的嘴唇一抖一抖的說,“殿下您什麼意思?”
李喻之臉色嚴肅,“這次的戰爭恐怕是凶多吉少,吾打聽到北狄找了一等一的下毒高手。雖說不知道阿爾嚴丹會將這人用到哪裡,但若是我們對上這人,實在是沒什麼把握。”
“何人?”慕星雨的手緊緊攥著衣袖,她看向李喻之的眼神裡帶著滿滿的緊張,“可有畫像,我想看看到底是誰?”
江湖上有名的用毒高手不過那幾個,李喻之示意顧七,顧七進入屋裡拿出來一幅畫像。
李喻之將畫像遞給慕星雨,“此人是無情穀十年前逐出的弟子,這人最喜歡將銀針浸泡在毒藥裡。”
“可有化解之法?”慕星雨迫切的看向李喻之。
看到慕星雨的眼神,李喻之有些凝重,他沉默一會開口道,“吾已經派人快馬加鞭去無情穀請人,但最快也要一個月的時間。”
說完他扭過身子。
他實在是受不了慕星雨的眼神,那樣的眼神讓他覺得自己這個儲君當的真的不夠格。
他知道按照現在的情況來說,一個月實在是太久了,但是沒辦法,無情穀離北牧的距離實在是不短,他所說的一個月應該是不計後果的日夜兼程。
“不行,太慢了。”慕星雨急得原地打轉,“從今日戰況來說,北狄的進攻是急切大規模的,我們必須儘快找到解決的辦法,一整天阿爾嚴丹都沒露麵,太奇怪了。”
“怎麼說?”李喻之有些疑惑。
“阿爾嚴丹一直都是崇尚武力的人,早些年和他的鬥爭,若是輪到他,他不可能躲在後麵不出來,每次都是第一個衝在前麵,今日太奇怪了,竟然沒聽到他的一點消息。”
李喻之皺起眉頭,他的神色有些凝重,“那這次的偷襲肯定有蹊蹺。”
慕星雨點頭,“但現在最重要的是那個如何解決劉波的毒。”
李喻之沒有開口回答,過了好一會,他抬頭看向慕星雨,“吾的意思。”他說著停頓看了一眼慕星雨,“吾的意思就隻是,你看看能不能找陳複先生呢?”
見慕星雨皺起眉頭,李喻之立馬接著說,“吾已經了解過了陳複的傷確實是比較嚴重,吾不是逼迫他現在就去京城。”
慕星雨明顯不信,她瞟了一眼李喻之,“哦,民女信殿下的,吧?”
“真的!”李喻之有些無奈,“吾承認剛來的時候確實態度有些惡劣,但是星兒,還請你理解一下吾的心情,大齊現在的情況不是很好。”
顧七見李喻之說的情深意切,也開口說道,“慕姑娘,殿下確實是被逼無奈。陳先生的威望我想你也是知道的,柳丞相的根基太深,一旦動了他,大齊所有的學子都會有想法。若是陳先生這時站出來支持大齊,那麼將會減少很多麻煩而又危險的事情。”
慕星雨見兩人一唱一和有些想笑,她怎會不知這中間的利害關係。
但說到底她不喜的是李喻之對待彆人的方法。
他身處高位太久了,完全忘記了如何尊重彆人。
但這些沒必要再說什麼,他既然已經大發慈悲的跟你解釋,那麼無論你是否了解或者是否原諒,都必須接受。
“民女知道,明日我就進山找陳叔。”
“那就好。”李喻之笑著回應,他也怕戰爭失敗,怕大齊的百姓無故死去。
“殿下,臣女還要接著看會地圖,時間不早了,殿下就回去休息吧。”
“嗯。”
李喻之頓了頓接著說,“那吾就先回去了,你也早些歇著。”
“民女就不送殿下了。”
見兩人走遠,慕星雨叫來紫燕,“紫燕,你現在就去給彥哥送封信,再叫白荷送一封信去軍營,事情緊急,務必要快!”
紫燕也拿著兩封信往外跑。
慕星雨坐在椅子上心裡跳的厲害,無情穀的毒可不好解!
她聽聞過母親年少時曾和無情穀穀主交好,陳叔曾經師從過無情穀穀主,但這件事不可能那麼簡單,阿爾嚴丹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件事。
她的腦子疼的厲害,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但還沒等她思慮太久,劉順就急忙來報,“小姐,北狄可汗來攻城了!”
“什麼?”慕星雨猛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怎麼這樣突然?”
“小姐,老爺今日裡在那邊打了勝仗,但不知為何北狄的士兵就是不退,現在我們城裡隻有五千將士呀!”
“我知道了。”慕星雨跑進屋裡穿上了自己的鎧甲,說來也是可笑,這副鎧甲還是自己秋日纏著父親做的,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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