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慶在回城的路上突然心裡疼起來,他抓緊馬繩,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時候不早了,他們還差二十裡就能到。但心裡的疼感卻又更深了些,他加快速度,心裡好像在迫切的催促他再快一點,再快一點。
涼州城門口的戰場還在繼續,五千精兵對上北狄的上萬兵馬確實是有些劣勢。
但好在大家都把這當成最後一次生死搏鬥。
大家都還想再堅持一下,再一下,他們都知道援兵就在趕來的路上,隻要他們再堅持堅持,身後的涼州城就有希望了。
李喻之的暗衛們全身著著黑衣,臉上白色的燙金麵具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
他的戰鬥力強悍到可怕,再加上完美的配合,北狄的士兵一個接一個的倒下。
營帳邊的阿爾嚴丹看見前方不太樂觀的戰況氣的破口大罵,“廢物!全都是廢物!伊烈山,現在就領著兵去支援,今天若拿不下涼州城,你們就提頭來見!”
伊烈山領旨飛快的跑了下去,阿爾嚴丹氣的將腳下的凳子一腳踢飛,“嘛的,都是廢物,飯桶!”
但突然有人慌忙的跑來,“可汗,京裡傳來消息,染略殿下造反了,京都已經被拿下了。”
阿爾嚴丹的心情一瞬間低到了極點,他牙咬的咯吱響,“傳孤命令,全軍準備拿下涼州詞。”
他今日一定要將涼州城踏個粉碎,等他回朝,再將染略那個狗雜種給活剝了。
當初他好歹看在兄長的麵子上饒了自己這個侄子一命,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心思,原來那些日子的乖巧隻是為了讓自己放鬆警惕呀。
不過眼下他也顧不了這麼多了,既然都已經到了涼州城腳下,就先拿下了再說吧。
更多北狄士兵的加入確實讓大齊士兵們招架不住了,副使看情況不妙就喊了撤離。
他們退進城內,阿爾嚴丹見門緊閉,“還不把門撞開!”
北狄士兵將門撞得當當響,士兵們的臉上都是不安,他們都統一的向副使看去,副使的心裡五味雜陳,涼州城要在自己手裡沒了嗎?
他咬牙上了城樓,投石車最後幾發攻擊全部投了出去,受傷的士兵拿著石頭和火把往下麵的北狄士兵投去。
暗衛們飛快抱來火油,“副使,用這個。”
火油倒在北狄士兵的身上,有些人確實嚇得四處逃竄,阿爾嚴丹直接拔劍砍死了眼前一個亂跑的人,“上!給孤上!若再敢逃就殺了他全家!”
這樣的威脅確實有效,士兵們咬著牙往前衝。
戰爭確實對貧苦百姓的傷害更大,隨著火把的飛下,城牆下的北狄士兵發出慘無人道的叫喊聲。
阿爾嚴丹的臉上都是冷笑,就看你們到底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城門終於不堪重負倒下,但那些剩餘的張家將卻沒有逃,他們最後舉起自己的武器,想用自己的身軀給身後的家人們再爭取一些時間。
突然遠處傳來震耳的馬蹄聲,城牆上的士兵看見遠遠飄著的黑色旗幟上的紅色老虎和黑色旗幟上的白色飛鷹哭著笑出聲來。
“是將軍來了!”
“慕老爺來了!”
……
阿爾嚴丹回頭看見飄揚的旗幟咬緊了牙,慕懷南這東西來的真及時。
但他沒有萬全的把握打贏慕家軍和張家將的精英部隊,他必須留著兵等著回去平定那些造反的臣子。
於是他奏響了撤兵的號角。
但後援已經來到,他們還是免不了的和他們打了一局。
阿爾嚴丹坐在回去的輦上,他的臉色陰沉的厲害,隨行的將軍沒有一個敢大聲說話的。
“哇ㄒoㄒ”那些士兵見到慕懷南和張慶一個個的都大聲哭出來,暗衛見北狄退兵也隱去身影消失在街頭。
“小陳,彥兒呢?”
張慶下馬,他環視一圈不見自己兒子。
“將軍!”陳副使跪在地上抱著張慶的腿就哭,“將軍,小將軍他,他中毒了!”
“什麼!”張慶的身子晃了晃,他蹲下扶著陳副使的肩膀,“什麼毒?嚴重嗎?”
陳副使見狀就知道慕姑娘排去傳信的人和將軍錯開了,他哭著說出來所有。
慕懷南上前扶住張慶,“張慶!”
張慶回頭看著慕懷南,“慕兄,我去看看彥兒……”
慕懷南點頭,“好,我先帶著兵回去。”說著他拍了拍張慶的肩膀,“你也打起精神來,彆讓弟媳見了更慌神。”
張夫人見張慶就慌忙香門口疾步走去。
“夫人,彥兒他!”
“彆急。”張夫人這麼些時間早已平複好了心情,她拍了拍張慶的手,“陳先生正在儘力醫治,我們就彆過去打擾他了。”
“好好好。”張慶連忙點頭,“陳先生來了,那一定沒事的,一定沒事的。”
張夫人咽下心裡的酸楚,還是開口勸誡張慶,“你還是去看看傷兵們,不隻是咱們的孩子受傷呀!”
張慶唉著點頭。
看到後院裡那些躺著的張家將士們,張慶心裡的痛楚越演越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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