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織扇開白煙看著成色,讓小棗閉嘴等著,再吵就不給她吃。
黑丫頭為了一口吃的,隻能死死閉上嘴巴。不過張望的樣子仍舊讓人看出她很著急。
鍋中是她們搜集回來的茜草種子,因為孟長義等人帶回來不少糧食,這東西自然又淪落回零嘴的地位。
女孩兒們能暫時抽身炒這個,還是用編好的麻袋換來的呢!顧雲怕她們偷懶,特意早早定下數量。
沒想到絮兒這敗家孩子耍心眼兒,教幾個小姐妹用新方式編織,速度遠超他們這些老手。林三娘他們試著學了學。眼睛看得懂,心裡記得住,真正上手時發現根本反應不及。
折騰一時半刻反而耽誤大把功夫,人到中年不得不服啊。
絮兒去了一趟麥田回來,巧織幾人竟然還沒炒好一鍋。
村裡青壯多被老丁和朱豐帶去準備蓋麥苗的東西,胡伯和老白等人頂風回來,一個個臉頰鼻頭通紅,還有控製不住的鼻涕。
胡伯娘拉拉扯扯檢查自家老頭子,見他沒什麼事這才放心。夫妻倆吵吵鬨鬨大半輩子,孩子一個也沒養住,所剩隻有對方。
當晚,外出乾活的人回村後,大家擠在北邊棚屋裡商量一陣——麥田還是要澆水。
老天爺給種田人提醒,信不信全看個人。
老丁在絮兒旁邊嘀咕一句:
“瑞雪兆豐年還好,就怕這場雪是來逗趣的,明年彆又一場乾旱吧?”
老莊稼人說話不自覺帶上憂愁和歎息,鬆縣十年九旱,不誇張,他們這地方的佃戶,肩膀都要比彆處厚一寸,都是扁擔磨的。
陳忘山眼神呆滯,說道:
“羅鍋叔在就好了,他老人家最會看天時。”
棚屋裡異常沉默。看吧,這就是老人生前所擔心的。好不容易攢下一輩子的經驗,真正能傳給後輩的不過二三分。
絮兒拿不準,但還是道:
“人的路都得自己走,忘山叔,丁叔,咱們就當明年大旱一樣準備。
明日開始都去澆封凍水,不管後頭的雪下不下,先擋凍害再說彆的。”
丁果盛點頭:
“沒彆的辦法,就這麼定吧。”
上一場大旱,絮兒親身經曆過,那時她還沒個落腳地方,到處打聽哥哥消息。
莊稼歉收足以逼死人,城裡的人因為井水與人撕打,鄉下人同樣拚命爭奪水源。
小棗的喊聲讓絮兒停止回憶,手掌心多了一把炒熟的茜草籽。
“絮兒快吃,可香了!”
絮兒看她沒心沒肺的樣子笑了笑,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一些還沒發生,況且他們關屯守著泉眼,即便大旱又怎樣?水落多深,大不了他們挖多深!
一夜寒風呼嘯,似要將住人的棚屋連根拔起。隔壁許久沒響起熟悉的呼嚕聲,女子們住的這間同樣好幾人睡不著。
也不是,要將小囡排除在外,這孩子恐怕是個雷驚不醒,地陷不哭的。
胡伯娘夢語般道:
“這風聲,像妖怪下山一樣。”
金細細下意識攥緊了胸口的狼牙,小棗側撐起半邊身子問胡伯娘:
“伯娘,你這雙耳朵怎麼時好時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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