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剛蒙蒙亮,雲姝就被長淵叫起來。
她眼睛都睜不開,被從床上拉起來就要躺下。
“天都沒亮,叫我乾嘛?”
一張溫熱的帕子敷在她臉上,一雙手搭著帕子仔細給她擦著臉。
“今日你第一日去和你那師伯練劍,你要遲了……”
聽到這話,床上的人一骨碌爬起來。
長淵看她著急忙慌地找外裳和鞋子,將手裡的衣服遞了過去。
“彆急,還有半個鐘頭的時間才到卯時,來得及。”
長淵本要送她,但想到院裡還有旁人住著。
雲姝擔心他現出真身不好,就自己禦劍去了。
去劍峰禦劍也快,一刻鐘便到了。
晨間的涼風糊在臉上讓她的睡意散去不少。
到達劍峰的試煉場上,已經有一些弟子開始練起來了。
雲姝心下感歎:這會兒丹峰都還在睡夢中,還是劍峰努力。
她到達主峰的試煉場,那場上有兩人正在對著試劍石練劍。
雲姝遠遠看著,從身形推斷一人是虛風真人,還有一人認不真切。
待她下劍,才認出來這是褚澤。
見她到了,虛風真人和褚澤收了劍。
雲姝沒想到自己掐著點到還是讓虛風真人等著自己,便恭敬向虛風真人行了一禮:
“師伯早。”
她早便聽說過虛風真人的名聲,和無痕師尊一般嚴格。
本以為虛風真人會訓斥自己,但虛風真人並未多言,隻道:
“既都到了,本尊便於你們說說在本尊這練劍的規矩。”
褚澤站到了雲姝身邊,他身材高大、一身劍氣,一站過來便氣勢逼人。
雲姝瞪著一雙大眼睛,心中思量:所以褚澤也要和她一起練劍?
此刻天邊微曉,方能看清一些虛風真人的神色。
他渾身上下,就連頭發都梳得一絲不苟,在兩人麵前踱著步,一板一眼道:
“本尊自從拜入無痕師尊門下,同師尊一同修煉無痕劍法,已有許多個年頭。”
“如今雖已成為這劍峰的峰主,可本尊卻一直清楚自己的無痕劍法並未練到爐火純青,或者說,遠沒有達到師尊的程度。”
雲姝讚同這一點,無痕師尊的劍法,的確是最為精妙。
虛風真人又看了一眼褚澤:
“無法將無痕劍法學到極致已經成為本尊最大的心結,當年本尊一直未曾收弟子便是這般緣故。”
“我自知劍術不敵師尊,便做不到與師尊一般傳授子弟,一心隻盼著師尊能再多指點一二,但師尊後閉關修行,不再出山。”
現在他的視線轉移到雲姝身上,雲姝心裡打鼓:
虛風真人,這可不是我的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無痕真人就又出山教我劍法了。
但他的視線沒有在二人身上再多停留,隻是像追憶往事般再次道:
“褚澤當年想要拜入本尊門下,本尊拒絕了,讓你另投他門,但你說願意居於內門不拜師尊。”
褚澤垂首,神色緊繃著,拱手一禮:
“弟子自小便仰慕峰主風姿!”
虛風真人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