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轉眼就天黑了，也不知道李二陛下、是不是被包子的可口所吸引，非要賴在皇莊吃晚飯。
王夜隻能招待，不過吃完飯後，李二陛下召見了馬周。
李二陛下正了正身子，目光落在馬周身上，眼神中透著幾分審視。：“馬周，這次你教導突厥戰俘有功，朕任命你為監察禦史（正八品下）”
早已被王夜通知過的馬周也沒猶豫：“馬周領旨謝恩！”
多年的寒窗苦讀、四處漂泊，此刻得到了認可，心中感慨萬千。
李承乾坐在一旁，見狀心中微微一緊。他雖對馬周受封賞一事並不在意，可一想到若是阿耶將馬周調離皇莊，往後自己做事可就少了一大助力，那可不行。
他眼珠子一轉，趕忙開口道：“阿耶，馬周現在在皇莊的事務很是繁忙，你可彆沒事就派他出去巡按州縣。”
李二陛下微微挑眉，瞥了李承乾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跟著你師父先進設備造不出來，這摳門劃拉的本事倒有幾分了。”
李承乾尷尬地臉上泛起一抹紅暈，乾笑兩聲：“阿耶，您這是怎麼說的，您那麼多能乾的臣子也不缺馬周一個，兒正跟師傅學習先進的管理製度，少了馬周可不行。”
長孫皇後坐在一旁，白了李二陛下一眼：“放心吧，你阿耶不會和你搶的。”
李二陛下無奈地苦笑一聲，在他看來，馬周確實有些才華，可他也著實沒打算搶馬周。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李承乾。
這段時間與長子的相處，讓他越發感受到承乾的成長與蛻變，凡事就怕比對，與長子如今的見識比起來，自己剩下的那些兒子綁在一塊兒，也差了許多。
他現在對承乾愈發偏重，也對自己其他兒女的教育更加上心。
可氣的是，那夜小子說什麼都不同意讓其他兒女和李承乾、長樂一樣接受這種特彆的教育，每每想到此處，他心中就有些鬱悶。
沉思片刻，李二陛下看向李承乾，開口道：“朕允諾你，馬周隻是掛職，另外東宮你可以自行任命馬周職務。”
他的眼神中透著幾分信任與放權，既然決定著重培養承乾，有些權力也該適當下放。
李承乾心中暗自欣喜，臉上卻故作鎮定，試探道：“阿耶你說真的？我任命馬周太子右庶子也沒問題？”
“現今太子右庶子乃是李白藥，你對他不滿意？”李二陛下微微皺眉。
李承乾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連忙擺手道：“這個、我就是說說，左庶子也行的。”
他的眼神中透著幾分心虛，暗自懊惱自己剛才的冒失。
其實，東宮的屬臣，李承乾都和王夜討論過去留，有些自己也會偷偷問小愛師娘。
其中就有這個李白藥，他三代皆掌製誥，阿耶更是評價“卿何身之老而才之壯。”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因為與王夜探討之時，王夜著重提起了貞觀年初的一次朝堂辯論。那時，阿耶問蕭瑀：“欲使子孫長久，社稷永安，其理如何？”
蕭瑀讚成的分封製度，而李百藥則認為，製度應該隨著時代變化而變化，郡縣製是必然的趨勢。
同意分封者，是不通古今之變化。
雖然在王夜看來，李白藥還是帶著些儒家思想，例如他說的：“自古皇王，君臨宇內，莫不受命上玄，飛名帝籙”。
但是，能認知到曆史是發展變化的、已屬不易，日後太子當權，本就需要改變一些東西，所以李白藥可以嘗試學習新思想。
當然隻是作為嘗試，畢竟深受儒家文化影響的這些人，能不能改變還得看結果。
“太子左庶子年初杜如晦病重辭官，如今他病好了，你不想讓他做太子左庶子？”李世民再次問出口，眼神緊緊盯著李承乾。
李承乾察覺到不對了，阿耶這是不同意？
也不對，那就是……他眼珠子一轉，趕忙說道：“阿耶，我覺著馬周可為太子詹事！”
“嗯，阿耶準了，正好張玄素前些日子被朕派出去了，馬周就先頂他的缺。”李二陛下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滿意。
“謝陛下！”馬周立馬再次躬身行禮。
王夜此時正和長孫皇後，長樂一起喝茶呢、聽了李二陛下的話，王夜突然臉色憋的通紅，最後實在忍不住，“撲哧”把茶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李二陛下立馬怒目而視，聲音中透著幾分惱怒，這小子莫不是在嘲笑自己的決策？
笑什麼？我笑老張這麼快就被你穿小鞋了？
不過嘴上卻假意咳了兩下，勉強壓下心中笑意，連忙解釋道：“沒有、沒有，喝水嗆到了，您繼續！”
他的眼神中透著幾分狡黠，努力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李承乾見氣氛有些尷尬，趕忙轉移話題，開口道：“阿耶，此次一同出力的還有秦懷道，程處亮、程處默、還有我師弟薛仁貴，您看他們還沒有官職呢。”
“都是孩童，著什麼急？”李二陛下微微皺眉，眼神中透著幾分不以為然，在他看來，這些年輕人還需要些曆練，過早給予官職並非好事。
“我師弟再過幾個月孩子都有了，不小了。”李承乾哭笑不得地解釋道。
“讓他們掛職果毅都尉下府（正六品下），東宮職務你自己看著辦吧。”李二陛下無奈地歎了口氣，既然兒子求情，就給他們一個起點吧。
“謝阿耶！”李承乾麵露欣喜之色，有了職務就有了俸祿，這可就是能自己掙錢養家的人了，想必師弟會高興的吧。
“二郎，事情談完我們也該回去了，時間太晚少不得麻煩宮闈。”長孫皇後輕輕起身，理了理衣衫，眼神中透著幾分疲倦，畢竟忙碌了一天，是該回宮休息了。
“嗯！”李二陛下答應一聲，隨後看向王夜：“臭小子，明天朕就不過來了。”
“彆啊，皇叔你要覺著機器收的不過癮，北岸還有數千畝地瓜沒收呢！”王夜趕忙挽留，眼神中透著幾分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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