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地看了眼王夜,見王夜仿若置身事外,自顧自地喝茶,神情悠然,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吾弟數月不見,這心思倒是重了。”李承乾強壓著心頭的怒火,語氣淡淡地說道。
“主要是思念兄長,勸兄長多思量一番罷了。”李泰依舊滿臉堆笑,可那笑容在李承乾看來,卻十分欠揍。
“那為兄便用四句詩來告訴吾弟。”李承乾目光堅定地看向李泰,眼中透著不容置疑的決心,仿佛在說:你想挑釁,我便接招,且看誰能笑到最後。
“兄長請言明!”李泰雙手抱胸,微微仰頭,臉上帶著一絲嘲諷的期待。
李承乾微微仰頭,也學他朗聲道:“吾弟無端起怨聲,吾師年少亦賢明。吾心向道求師意,吾且狂人笑他閒。”
詩句擲地有聲,李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笑容僵在了臉上。
兄長什麼時候擅長作詩了?
難道這幾個月就是跟齊王學習詩詞一道?
他擅長詩詞?
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強擠出一絲笑容:“兄長這是怪弟多嘴了,那可否願意讓弟見識見識齊王的才學?”
李承乾下意識看向王夜,李泰看到王夜依舊自顧自的喝茶,仿佛沒聽到一樣。
少年心性,頗有股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咄咄逼人之感,李泰就這麼直愣愣的看著他。
一直持續了近百個呼吸,李泰徹底怒了,這是不拿他當人?
赤裸裸的無視?
王夜無視是真無視,不無視總不好揍他一頓吧,不看皇叔麵也得看嬸娘麵啊。
其實心底早給他定了,明年等開學落我手裡,一定讓這小子體驗體驗什麼叫人間險惡。
李泰冷哼一聲,帶著滿滿的不屑與鄙夷:“兄長,弟很失望,沒想到堂堂齊王是個,妄把淺知充碩學,錯將微技扮明師之人。殊不知朝堂側目皆偷笑,汝尚沉迷不自知。”
他一邊說著,一邊挺直了身子,眼神挑釁地掃向王夜:“殊不知、朝堂側目皆偷笑,汝尚沉迷不自知。”
“夠了!”李承乾蹭地一下站起身來:“表兄不搭理你,你彆太過分,真以為會做點詩就是才學了?”
在李承乾心中,王夜的才學與見識早已深深折服了他,豈容李泰這般詆毀。
“自是比不得兄長,既然兄長不待見弟,那吾走便是,省的和這等沽名釣譽之人浪費時間!”李泰見兄長真發了火,知道事不可為,氣呼呼地一甩衣袖,轉身大步離去。
李承乾瞬間麵色冷了下來,怔怔地看著離去的李泰,眼中的怒火漸漸轉為一種複雜。
他與李泰自幼一同長大,雖時有齟齬,卻也未曾像今日鬨得這般難堪。
“喝茶~”王夜卻仿若未受絲毫影響,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伸手輕輕拿起茶盞,對著李承乾晃了晃。
“表兄,您被這樣嘲諷都坐得住啊?我都想揍他一頓了。”李承乾滿心不解,幾步走到王夜身旁,一屁股坐下,臉上帶著幾分氣惱。
“犬牙利爪侵身側,豈效其行以牙還?”王夜抿了一口茶,神色悠然,不疾不徐地說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