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透不知道自己灼灼的愛意,為何就這樣突如其來地燃燒起來,又莫名其妙地在什麼都沒做的情況下悄然熄滅。
把靳祈霧背到公寓樓下後,他撥通了杜薇瓏的電話,讓她下來接人。
杜薇瓏的打扮和以往迥然不同,淡妝白裙,長發披散,端得是清水出芙蓉。
倒是和之前的靳祈霧,有幾分相似。
沈透的眼神隻在她身上停了兩秒,很快便移開。
“家裡有碘伏麼?”沈透問。
“沒有。”杜薇瓏答得很快。
“有,我房間裡有。”靳祈霧忙說,著急忙慌的表情,像是生怕她要是說沒有,沈透就要給她去哪兒拿。
沈透側頭,淺淺看她一眼:不裝醉了?
靳祈霧定定地盯著沈透看了一秒,然後兩顆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轉,扯著杜薇瓏就要上去。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沈透無奈,想了想,低沉著嗓音說一句:“小心點。”
等兩人離開後,他獨自站在樓下,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
不知抽到今晚上第幾根煙時,手機鈴聲響起。
他接起電話,吐出一個煙圈,煙霧模糊了他一臉,對麵卻遲遲沒有出聲。
他懶懶地“嗯”了一聲。
“嗯什麼?找到你的女神了麼?”電話那頭,isa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慵懶。
沈透把手機從耳邊移開,看了眼時間,失笑。
閔一莎女士還真是很關心他的感情狀況。
“找到了。”他聲音很平靜,麵色卻陰沉沉的。
isa沒察覺異樣,饒有興致地問:“怎麼樣,蛋糕送出去了沒?”
沈透沉默了一下,isa緊接著問:“你有沒有告訴她那蛋糕是你親手做的?她有沒有被感動得稀裡嘩啦的?”
空氣凝固著,沈透還是沒說話。
isa這才察覺到不對勁,連忙追問:“咋了這是?出什麼事了?”
許是她聲音陡然放大,驚動了枕邊人。
聽筒那頭傳來了隱約的奶狗音,帶著些許迷茫和慌亂:“姐姐,怎麼了?”
沈透:“……”
姐姐?
ki,好騷啊。
“沒事,以後彆再提這件事了。”沈透摁滅手中的煙,語氣淡淡道,“掛了。”
對於沈透這樣的人來說,自我永遠是最重要的,他是天之驕子,習慣了被人追捧,自尊心是刻在骨子裡、流動在血液裡的東西。
他可以主動去追求女生,但絕不會去追求一個心裡裝著彆的男人的女人。
想都不要想。
……
一場酩酊大醉讓靳祈霧足足病了一周。
第二周的周二,要不是和導師約好了討論畢業論文,她打死也不會踏出家門半步。
在房間裡悶了一周,再出來時,天氣已經大好,外麵春光瀲灩。
走了幾步,她感覺自己穿得有點厚實,便又折回屋裡換了身行頭重新出發。
去往學校的路上,恰好經過沈透住的那棟公寓。
靳祈霧停下腳步,鬼使神差地打開了和沈透的微信聊天界麵。
兩人的最後一次聊天記錄還停留在5月23日。
75:【沈先生,昨晚謝謝您送我回家。我好像把您的蛋糕弄壞了,那是您要送人的嗎?時間上會不會耽誤?大概多少錢?我賠您一個吧。】
嚕嚕:【小事,不用賠。】
75:【要不我重新買一個給您賠罪?實在是不好意思!】
嚕嚕:【真的不用,那是我買來自己吃的,祈小姐彆放在心上。不用覺得有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