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透剛下飛機,就火急火燎地往家裡趕去。
途經一個交叉路口,正好趕上紅燈亮起。
這是一個很漫長的紅燈,足足有108秒之久。
沈透踩下刹車,解鎖手機屏幕,盯著屏幕上的照片出神。
照片裡,祁徹正摟著靳祈霧,打算將她送入車內。
兩人姿態異常親昵。
伯明翰到京城沒有直達的飛機,他是在伊斯坦布爾轉機的時候收到這張照片的。
轉機時間緊巴巴的,不到兩小時,偏偏前序航班又晚點,伊斯坦布爾機場的安檢又出了名的嚴苛,再加上前麵旅客查出違禁品,一連串的麻煩堆到一塊兒。
就在他考慮改簽時,這張照片來了。
照片是陸旖發給他的,配文是“阿透,這是你女朋友嗎?我在ist門口看到她好像喝醉了,你怎麼沒在她身邊?”
那一刻,他在熙熙攘攘的機場中近乎失控地狂奔。
大抵,這輩子都沒這樣狼狽過。
登機後,他連續撥打了12通電話,無一例外,全部未接。
陸旖和隋知是一對,祁徹是隋知的前未婚妻,靳祈霧和祁徹的關係陸旖沒道理不知道,卻莫名其妙把這樣一張差點寫上“曖昧”的照片發給他看。
他不傻,怎麼會看不出來陸旖明裡暗裡的挑撥。
但陸旖越是挑撥他與靳祈霧的關係,他就越得保持清醒,不能被她得逞。——雖然他依然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所以,他忍。
忍住紋身後產生的隱隱作痛,忍住心裡不斷的猜疑和恐懼,忍過飛機上難熬的十二小時,終於抵達京城。
然而,離她越近,心裡那份類似“近鄉情怯”的心情就越強烈。
紅燈倒計時28秒的時候,靳祈霧的電話終於回了過來。
沈透安靜地盯著屏幕看,直到後車的喇叭聲響起,他才回過神來。
一腳踩下油門,調轉方向。
與此同時,接通了電話:“霧……”
稍頓,又繼續說道:“怎麼一直不接電話也不回消息。”
“我剛睡醒,看到你給我打了好多電話。”
“昨晚乾什麼去了,睡這麼早還起這麼晚。”
“出去見合作方了,喝了點酒,不小心睡著了。”靳祈霧注意到電話那頭傳來的引擎的轟鳴聲,問,“你在開車?你回來了嗎?”
去見什麼合作方?和誰喝的酒?
沈透心裡有無數個問號,卻終究沒有問出口。
最後,淡聲道:“剛回來,又被公司叫去東京了。最近有點忙,對不起,霧,不能陪你了。”
“你要去東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