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要落山了,這一場戰鬥,持續了數個時辰,從狂風暴雨之後,到太陽懸空。
陽光撒滿大地,十月份的天,儘管有蕭瑟的冷秋寒氣,然而,夏日的熱毒,卻沒有完全消退乾淨。
縱然如此,陽光的威力,明顯下滑,太陽沉西,陰影不斷拉下,最關鍵落鬆坡的溫度,也跟著開始下跌!
王稟、袁剛期望的情形,最終還是沒有出現。
梁山的步軍陣營,縱然搖搖欲墜,卻還是沒有崩塌。
這種韌性,也大大超出禁軍的預料。
當宋江軍出現的時候,王稟一乾人等,都認為勝利已經向他們招手。
然而,最為滑稽而有諷刺的是,看似強大的宋江軍,足足四千人,居然一個照麵都沒有撐住。
不僅沒撐住,還讓彆人包了餃子,丟盔卸甲,損兵折將,現在直接朝著西邊逃竄,以王稟的經驗來看。
宋江的四千兵馬,這次幾乎要全軍覆沒,即使還能保全一些人,那也是殘兵敗將,他的勢力,傷筋動骨,那是肯定的。
誇張點說,此人能不能逃出去,那都是未知數。
王稟對宋江失望到極點,再看遠方陣營,王倫那群人,竟然重新扭轉過來,朝著步軍軍陣殺來。
“報!報!後方有梁山兵馬,向我們發起進攻。人數一千三百多人,掩殺過來極快。”一名斥候,飛速來報。
王稟的心情一下子大亂,事情的變化,簡直超乎他的想象。
他一直準備著後手,可沒想到,王倫居然也準備後手。
兩個姓王的同宗之人,此刻刀兵相向,想的居然一模一樣。
王稟冷冷道:“命後軍抵擋住,我隻要一刻鐘!”
這一刻,王稟也打算依靠最後一刻鐘,完成最後的衝刺。
王稟深吸一口氣,他也要親自領著親兵、護衛的中軍,直接橫推!
“殺!殺!殺!”
失敗!
那不存在的,除非他死了!
王稟翻身下馬,提著長刀,領著一支兵馬,從西北角,狠狠插入。
“把那個提雙刀的男子,先給我砍了!”王稟憤怒大吼。
他口中的男子,正是武鬆。
這人殺死了太多人,連他的心愛的將領,都慘死這人手中。
梁山之所以到現在步軍還沒有崩潰,全靠此人在前麵抵擋。
王稟、袁剛同時出現,禁軍的氣勢攀升到極點,一個個軍士悍不畏死,瘋狂朝武鬆的方向擠壓過去。
他們一個個紅著眼睛,哪怕武鬆殺了很多人,可是這些軍士全部殺紅了眼睛。
他們眼中的武鬆,就是最大的軍功。
這一刻,猶如一波最強的海浪,直接朝武鬆這邊擠壓而來。
武鬆都不知道砍殺了多久,他左右的親兵,已經死了有一百多個,便是楊雄的手臂都砍出一個巨大豁口,楊林沒有受傷,可是他雙手連刀都抬不起來了,此刻被軍士強行拉扯到後方,在那喘氣如牛!
這場就是正經的血戰,從沒有像這種玩命的作戰,雙方都悍不畏死,互相爆砍。
刀刀見血,血肉翻滾,武鬆瞪著眼睛,鮮血從眉頭位置滴落,一等下子掉進眼眶中,他的眼前頓時有些模糊,下意識伸手一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