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無恙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的發生,整個過程實在太快了。
快到他都沒有反應過來,
那恐怖的壯漢,抬手就把他割了!
直到窒息的感覺,還有大口的喘氣,讓他瞬間意識到,自己要死了!
他痛苦倒地,雙手捂著脖頸,嘴裡呼哧呼哧,猶如破了的風箱,拉扯起來,發出的呼啦聲。
一股刺鼻而濃烈的血腥氣,瞬間撲麵而來,將原本就可怕的大堂,再次渲染恐怖氣氛。
羅氏嚇得後退數步,她瞪著眼睛,萬萬沒想到高貴而傲慢的高少爺,此刻死的如此卑微。
就是一劃拉,好似殺雞一樣。
她先是一陣驚怕,很快莫名興奮起來,她露出歡喜的神色,然後大哭道:“死得好!死得其所!為我孩子報仇!”
羅氏見了血,一下子也變得極為亢奮。
人,終究是環境動物,會受到群體的影響,從而讓她們鼓起勇氣,反抗不公。
這就是強者存在的意義!
高無恙躺在地上,渾身抽搐個不停,雙眸漸漸黯淡,在他還跪著一群富戶,高無恙猶如一個泥鰍,地麵反複折騰,摩擦到處都是鮮血,讓這些富戶一個個嚇得麵如土色,哇哇磕頭,求饒個不休。
時文彬哈哈大笑,燈火映照之下,他感到一種暢快,原來複仇是這麼爽的事情!
他低頭凝視高無恙,眼中隻有嘲諷和冷意,便是時文彬都訝然了。
熟讀儒家典籍的自己,何時變得如此殘忍了?
坐在上位的王倫,麵色無波,這一切就是他故意做的。
不管是旁人說他收買人心也好,起碼在他看來,如果時文彬回到鄆城,還不能念頭通達!
那特麼的梁山,跟這朝廷又有什麼區彆?
保持基礎的公義,這是一個集團的根本。
而現在的朝廷,卻失去了這一點。
王倫緩緩站起身,所有人的目光紛紛投來。
“濟州兵馬大喪,命時文彬為濟州督軍總管,統籌鄆城乃至濟州軍政要務,一個月內,我要陽穀、範縣、壽張等地,儘入我梁山之手!
至於鄆城之地,做好清理整頓安民之事,不可耽誤!”
這話一出,眾將都露出羨慕、敬畏之色。
時文彬也是心中一震,二話不說,拱手道:“一個月若拿不下,我提頭來見!”
當即眾將恭喜不斷,唯有吳用不鹹不淡恭賀兩句,等他坐下,藏在袖子中的手臂,不受控製的發抖。
他的心好痛!
這一次落鬆坡廝殺,他吳用也沒怎麼參與,便是晁蓋的水軍之戰,也沒有多大參與!
唯一參與的,便是天鷹閣,當中扮演關鍵角色。
可是,這完全不夠啊!
吳用很焦慮,焦慮的嘴巴冒泡。
必須得想辦法,下一場大戰,他吳用一定要立大功!
否則讓時文彬給超越了,那他以後的宰相位,還如何辦?
倒是公孫勝風輕雲淡,微微頷首,心中寬慰。
王倫又一番論功行賞,朗聲道:“帶王稟上前!”
這話一出,氣氛又是一肅。
他們都知道禁軍的厲害,更知道王稟的本領,差點就把梁山精銳給打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