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貴心中一驚,一把拉住弟弟的手,小聲道:“我且跟你說,我們半路遇到宋江人馬,隻怕他們要對官府通風報信。
剛才來不及跟你細說,隻怕此人來打探你的口風。
不管如何,你都要小心一些,若是有什麼紕漏,我們馬上殺出去。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而是有性命之危。”
朱富一聽哥哥這般說,也是嚇了一跳,想了想道:“兄長,實不相瞞,這都頭名喚李雲,算是我的師父,他常傳授小弟武藝,與我親善。
他這個人不喜吃酒,就好在小弟這裡吃些菜肴什麼的,今日隻怕也是尋我跟他閒聊。”
朱貴一聽這話,頓時鬆了一口氣,還是道:“不可輕慢,這樣,你聽我勸.....”
朱富附耳過去,朱貴低語一番,朱富連連點頭,一旁徐猛子解開腰間包袱,送到朱富手中。
朱富看了一眼,心中大震,感歎道:“怪不得兄長說,要我舍了店鋪,直接離開呢。便是這些金銀,根本不愁了。”
朱貴懸著一顆心,總覺得不安,他此番來接弟弟,可不想有任何差池。
要知以前王倫哥哥為了不少人,下山大開殺戒,他可不想生出禍端來。
他的性子素來謹慎,當即又吩咐一番。
朱富也弄得七上八下,不過他終究廝混江湖,當即尋來一個新包,將金條一卷,快步走出去。
隻見酒店中,此刻站著一個好漢,麵闊眉濃,留著的胡須,卻是紅色,瞧著像是番邦人,渾不似漢人的黑發黑須。
尤其是這人眼睛碧綠,遠遠一瞧,甚是嚇人。
這人不是旁人,正是沂水縣都頭李雲,他挎著靴子,穿著襖子,挎著腰刀,笑著道:“還以為你不在店中,賢弟,怎麼臉色有些不好看?
出了什麼事嗎?”
朱富輕笑一聲:“師父,還請隨我到後屋小敘。”
李雲道:“也好,讓人給我做幾個熱菜。”
“今日我有一瓶好酒,師父嘗一嘗?”
“你是知道我的,向來不吃酒!”
“也好!那就弄點好茶來喝,一邊喝,一邊說道。”朱富扭身去後廚吩咐。
當即兩人到了後屋,尋一個靜房,其中有一張桌子,兩人分主次坐下。
若說兩人關係,這朱富開酒店之外,喜歡舞刀弄槍,便跟李雲相熟,這李雲外號青眼虎,跟他後麵學不少本事。
朱富對李雲還是感激居多,當即道:“師父,喊你來此,有兩件事想要勞煩師父。”
“喔?怪不得我看你臉色不對,說吧,隻要不違法,我能幫你辦的,自然幫你做到。”李雲很是豪氣地說道。
朱富道:“實不相瞞,這個酒店,我打算不開了,可能就這兩天便離開。”
“你這生意很好,好端端的要去哪裡?”李雲一臉不解。
“我的親哥哥在外地做生意,生意做的很大,讓小弟過去幫忙,小弟想著,自家哥哥,肯定要去幫忙。”
“原來如此!那這個店不開了,著實可惜了。唉,以後隻怕難吃到你燒的菜了。”李雲有些意興闌珊,轉而道,“人生分彆才是常態,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來,我以茶代酒,敬你前程似錦!”
朱富當即端起茶杯,兩人隔空碰了一下。
這熱菜很快上了四五道,有肉有菜,還有一肉湯。
“喔,今日甚是豐盛!”李雲笑著道。
“這頓算是小弟請吃。”
“好好好,那我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