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迷離，好似麻木一樣，明顯失血過多，進入半昏迷狀態。
當楊誌路過的時候，那人輕聲喊道：“殺了我~~~”
楊誌停住腳步，轉過身望向他，似乎在明確對方的話。
士兵的嘴唇發白，他再次說道：“給我一個痛快。”
楊誌終於確定，走到對方身前，緩緩舉起刀：“放心，我速度會很快，不痛！”
“謝謝！”士兵閉上眼睛，喃喃道，“娘，娘~~~我想娘了！”
“噗哧~~~”
人頭飛出，又快又準，楊誌轉過身，好似沒有聽見對方的話，可是他的腳步很快，不知道為何，他的腦海中默哀出一個念頭！
“不能再自相殘殺了！這樣的場麵，要快一些結束才行。”
楊誌前行的速度很快，突然他定住腳步，他看到一個熟悉的手下。
之前通報消息的臭魚，此刻躺在地上，進氣多出氣少。
楊誌心如刀割，他蹲下身子，握住臭魚的手，他的手很冰涼。
這個年輕的男子，隻有二十歲，今年吃得好，個子才衝了大一截，沒想到折損在這裡。
他的心口破開一個血窟窿，想必是長槍破開甲胄導致，儼然是救不活了。
“有什麼想說的？或者說有什麼需要我幫你辦的。”楊誌的語速突然變快，他的眼眶有些發紅，可是他不想哭，也不願意在臭魚麵前哭。
“楊頭領，是你救俺回山的，平常.....你話少，可是俺知道你是個好人，隻是太急了一些。”
“你這小子！”楊誌罵了一句，卻說不出話來。
“麻煩頭領回去，告訴山下的小翠花，不要等我了，我所有的遺物，還有戰死撫恤，請頭領都送給她。
是俺對不起她，本想著穩定一些，再去娶她的，現在......俺很想她......麻煩頭領幫我照顧......”
楊誌默默聽著，他低著頭，看不到任何表情，好似從沒有難過一樣。
可是，臭魚的聲音沒有了。
楊誌猛地抬頭，臭魚瞪著眼睛，腦袋歪在一旁，直接去了。
他連最後的遺言都沒有恕我按，那句“幫我照顧”，一定是小翠花吧？！
楊誌僵在原地，死死握住臭魚的手，這雙手好冰啊，冰的可以凍住他的心！
不知道為何，他以前眼中隻有功名利祿，誰妨礙他的前途，誰就是他的敵人！
可是臭魚是他帶回來的少年，看著最聽話懂事的年輕人，靜靜死在自己麵前！
楊誌常年冷漠而又倔強的麵龐，此刻臉上肌肉，不斷抽搐著。
“楊頭領，人已經走了！
這裡太危險了！
還是儘早離開！”一旁親衛小心翼翼的提醒。
楊誌沉默一陣，卻盯著臭魚蒼白的麵龐，他的眼眶赤紅，抬手在他臉上一抹！
“報仇！
灑家要報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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