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眯著眼睛,神色緊張,硬著頭皮道:“事情到這個地步,你應該很清楚!
我們白虎山要沒了啊!
咱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看能不能頂到最後?”
周通都要哭了:“哥哥啊,我的腦子跟豬差不多,你還是說人話吧。我是真的一句話都聽不懂啊。”
李忠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你要記住,我們可不是二龍山,也不是禁軍。
咱們也就從去年才強一些,可是比不過呼延灼的兵馬,比不過他們所有人!
咱們在這裡守著,還能製約一下呼延灼,如果說楊誌、師兄他們真的擋不住,還能退守我們白虎山!
咱們就是最後一道防線,讓他們好上山後撤,到時好歹能夠守到底啊!”
周通愣住了,幾乎哭出來:“哥哥說的對,還是哥哥聰慧。”
“我聰慧的屁,實在是逼急了,隻能想出這點東西來!”
“那眼下呢?咱們就看著嗎?”周通又問。
“周通兄弟,你帶兩百兄弟上山,加固山中的防護,這是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了。”李忠站在這裡,神色嚴肅。
“那哥哥呢?”
“我會接引楊誌哥哥他們,到時候,我是說,萬一的話,請你照顧好白虎山的所有兄弟!”李忠突然跨前一步,背對著周通。
周通一驚:“哥哥,為何要說這樣的話!”
“我是說萬一而已,我們兄弟多年情分,戰場無眼,我是怕沒有機會對兄弟說最後一句話罷了。”李忠喃喃說道。
周通沉默一陣,昂起頭道:“我會等哥哥回來。”
...........
魯智深騎在馬上,遠遠望見二龍山馬軍的陣列,開始撕碎,不僅如此,左翼腰間的位置,被當場打穿,而且,兵馬有被切割的風險。
最關鍵,切開的位置,源源不斷的官軍,開始瘋了一樣的往裡鑿。
魯智深臉上露出憤怒與震撼之色,還有一種無法言語的悲傷,唯獨沒有絕望。
他扭頭看了一眼遠處的呼延灼,那個家夥也在看自己!
彼此都在試探,魯智深很想率領剩下的兵馬去救援,可是他知道,如果他動了,這裡的後方,就會全部落入呼延灼之手。
起碼在這裡,還能夠給楊誌一絲退路!
遠方的戰旗飄揚,魯智深一臉憂色,事到如今,二龍山好不容易操練出來的兩千精銳,難道要交代在這裡?
不說真的發生,光是想一想,魯智深就心如刀割,無比痛苦。
“不管了!死則死矣,今日若敗,那也要拉三個墊背的!”
............
北麵,官軍中軍中,田字大旗,迎風飄蕩。
一匹黑色的高頭大馬,此刻騎著一個滿臉胡須的雄壯男子。
這個男子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穿戴三層重甲,麵黑如墨,眼神如鷹,脖頸粗如水桶,雙臂猶如普通人的兩倍粗。
便是他的馬兒,也比尋常人的戰馬要大上一圈,他騎在馬上,猶如一尊妖魔,虎視眈眈,殺氣騰騰。
在他左右,還有數名將領拱衛在這個大將左右。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田虎之弟—田彪,此刻他眯著眼睛,雙手牽著韁繩,遠眺前方。
一旁有將領道:“張翔被陣斬了!”
“可惜了!剛要帶他建功立業,沒想到就死了!”田彪嗤笑一聲,眸子冰冷,“他做事向來不夠沉穩,恐怕過於輕敵。
當然,二龍山的幾個諸將,實力不俗,張翔被殺,並不意外。”
田彪在萬軍當中,一眼看去,就知道是統帥的人物。
他實在太雄壯了,而且氣勢非凡,最關鍵一臉殺氣,遠遠看去,就感覺有很多很多人死在他的手中。
這種感覺很強烈!
“我們的騎兵打穿了他們的中軍!兩千人馬,想必很快能夠吃完!
隻是他們後方還有一些兵馬,隻是無所謂了!”一旁將領認真說道。